原来盒子当中装着一根细长的铁管,铁管后装有红木手把。这东西梁浩铮是认得的,乃是一柄手铳!
火铳曾在永乐年间受到了明成祖朱棣的高度重视。是以到了成化年间,火铳的质量、威力、性能以已经使它成为单兵作战最理想的武器。但火铳破坏力极大,朝廷是严禁民间私藏的,只供军队中使用。而司马翔也不知从哪搞来一把手铳,此时送给了梁浩铮,让他做防身之用。
那木盒中还放有一封书信,并没有信封,梁浩铮打开一看,也只是寥寥数行字,只见信上写道:
“送你的第二份贺礼,乃是一柄手铳,你应当是见过的,盒子中还有少量的弹丸与火药,正好你手臂受了重伤,这柄手铳使用简单,可暂时做你防身之用。我司马家的《破瓮拳谱》中有记载恢复骨伤的法门,你按其练习,一月之内定可康复。因江湖规矩不许,各中招式希望不要擅自学习。”
梁浩铮心道:“看来这是司马少帮主决定要走之前匆匆写下的,这柄火铳和那本拳谱对我来说皆是救命的东西。呵呵,我梁浩铮也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气,有这么些人对我好!啊!不对,我自幼没了爹娘,孤苦了十几年,这大概正是所谓的否极泰来。”他越想心中越美,走到床边将《破瓮拳谱》取出,根据上面所述,开始练习。
头一日,梁浩铮坚持练习拳谱一个时辰,手臂便再也不能发力。但练着练着,感觉力气越来越大,从刚开始只能练习一个时辰到最后恢复如初,只用了七天的时间。
这一日,梁浩铮刚刚起床,坐在床边翻阅着拳谱,心中洋洋得意,暗忖道:“司马大哥还说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如今只有短短七日,我的手臂已然康复了!哈哈,看来雷大哥说的一点不错,我果然是个习武的奇才。真希望日后能结识到江湖三大高手,习得真正上乘的武功,也不枉费了此生!”他哪里知道,他手臂恢复的如此神速,除了勤练司马家的祖传拳谱外,还是雷动留给他的那贴黑玉断续膏的奇效。
梁浩铮练了一个多时辰,觉得有些乏味了,总想往前翻几页,看看破瓮拳中精妙的招数。但每每想到司马翔曾经嘱咐过他,为了不失信于人,便将自己这份好奇心忍了下来。将拳谱压在枕头底下,开始练习雷动教给他的吐纳内功。
练着练着,已到了午饭的时辰,梁浩铮见饭菜还没有送来,便拿出那柄手铳把玩了一番。正觉饥肠辘辘时,门外飘来一阵饭香,是那柳家姊妹二人端着梁浩铮的饭菜过来了。
梁浩铮正准备起身去迎她们二人时,忽听得一声“帮主!帮主!出大事了!”。他抬头一瞧,只见是自己的发小钱唐匆匆跑了过来。梁浩铮闲了七日,也早已憋坏了,一听出了大事,心中竟是喜忧参半,慌忙问道:“何事?”
钱唐道:“高堂主发现之前东南两堂账簿上的银两出了大的纰漏,大量的金银不翼而飞。但咱们现下急需银子修理船只,这……这……”
梁浩铮一听是缺钱,脑袋“嗡”一下大了,说道:“我还当有人打架闹事呢,这缺钱我可是真没法子,你是知道的!”钱唐上气不接下气,喘道:“那也没辙,高堂主叫你过去商议个办法呢。”顿了一顿,续道:“呸,那什么狗屁的东堂南堂,交上来的船只,一共十四条船,结果有十条是漏水的。听说那掌帆的把子也不好使了!这帮败家玩意儿,就这么糟践自己的东西。”
梁浩铮道:“呀!那修一次得花多少钱呢?”钱唐道:“我也不知道,你还是快快去正堂与高堂主他们一共商议吧。估计不是个小数目。”梁浩铮听了,叫柳沐和柳絮先吃,先与钱唐一起去了正厅。
一到正厅,便瞧见高扬帆与几个耆宿踱步来回,面带愁容,梁浩铮先开口问道:“高堂主与几位叔伯商量出个办法没有?”高扬帆见了梁浩铮,眉间一展,道:“办法倒是有的,只是非常难办。”
梁浩铮追问,高扬帆道:“七年时间,船只损坏的厉害,本来以为帮里的钱还足够维修。可万万没想到,东南两堂的账目出现了问题。实际银两已经所剩无几了。”梁浩铮道:“这些我已知道了,修船需要多少银子?”高扬帆竖起一个巴掌,沉声道:“五万两!”
梁浩铮一惊非同小可,赶忙问道:“那你说的办法是什么?”高扬帆道:“你可知道游冲?”梁浩铮心中窃喜:“我与游庄主乃是旧相识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但他不敢暴露自己的好友,只是点头道:“听说过而已。”
高扬帆道:“这位游归庄的庄主乃是沙老帮主的八拜之交。十年前,他为了修建游归庄,曾与沙老帮主借过五万两银子,可仅仅过了三年,沙老帮主遇害,这钱便一直没有要回来。”梁浩铮心道:“你这厮,说的游庄主像个借钱不还的小人。沙老帮主一死,你们四个堂你打我我打你,闹的不可开交,你让游庄主将钱还给谁呢?”他对游冲极有好感,觉得游冲是个慷慨的豪客,若非不便透露,真恨不得痛骂高扬帆一顿。
高扬帆续道:“游庄主曾经倒是也提过还钱之事,但他却有个条件,便是让沙天帮四堂合一。那时我们有的是银子,即便各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