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山峰上,一左一右立着两个人。
一红衣,一黑衣;一妖娆,一冷硬。
他们虽然远离演武场,但那里的风吹草动他们都了如指掌,上午的在大殿内发生的一切,也没逃过他们的眼耳,他们就像是看了一场可笑的闹剧。
当赵诣向莲华派掌门问出那一句“多少岁破的处?有多少私生子?”时,两个人都风中凌乱了。
谢春光捧着肚子笑个不停,在他眼里,赵诣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这么有意思的玩具,一定玩许久都不会感到乏味。
黎风却是惊得心跳似乎都比平时强烈些,暗叹黎慎行那小子眼光有问题,怎么看上这样一个粗俗下流的女人?
眼看着比试就要开始了,谢春光兴致勃勃地说:“你说他们谁会赢?要不我们来赌一把!”
黎风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你赌谁赢?”
谢春光折了一节草茎,放在嘴里咬着,嚼了两口又吐出来,“我赌姓赵的小姑娘赢。”
“那我也赌她赢。”
谢春光一下子跳起来,跺着脚道:“哪有你这样的,不行,重选!”
他的声音娇嗔,样子勾人到了极点,黎风却连笑容都懒得奉上,“不赌就算了。”
谢春光哀怨地看着他,他怎么就忘了呢,对面那人可是根木头啊,哪能指望他有什么情趣呢?比较起来,还是那赵小姑娘好玩一些啊。
“师傅——加油!师傅——必胜!”在莲华派弟子的呐喊声中,莲华派掌门施施然地登上竞技台,他目光轻蔑地看向赵诣,就向在看死人一样,她加诸于他身上的耻辱,将会用她的鲜血洗尽。他这是存了必杀之心,绝不让赵诣活着下竞技台,刀枪无眼,各安天命,死在台上,谁也说不出什么。
“莲华派掌门,请多指教。”赵诣按着规矩抱拳行了个礼,莲华派掌门却是倨傲地昴起头,鼻孔朝天地哼了一声。
“比赛——开始!”评判一声令下,第一轮第一场比赛正式开始。
两人各自跳开,占据竞技台一角,莲华派掌门先丢了一个火炎术过去,他虽然看不起赵诣,但还是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并没有一上来就狂追猛打,而是先行试探,等摸清了对方的路数再说。
赵诣也是存了同样的心思,发了一个水灵术将面前的火焰浇熄,又随手丢了个风卷术过去。
火炎术、水灵术、风卷术等等都是最初级的法术,乃是修真弟子的入门必修课,两人就用这些初级的法术你来我往,过了几招。
莲华派掌门见赵诣只是将这几招反复的运用,而且灵力也不甚强大,召出的火焰比他的小了好几分,不由更加认定她只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缠斗良久,他渐渐失了耐心,召出他的兵器,开始了强攻。
他的兵器是一枝毛笔,才召出来时不过一尺来长,后来越长越大,直到三尺多长,儿臂般粗。
赵诣定定地看着那枝笔,居然会自行长大,看来也是一件法器,再怎么没落,这些门派还是有几件压箱底的东西。
莲华派掌门以灵力操控着毛笔,唰唰唰几下,在空中画出一朵血红色的莲花。
“净世血莲!”
台下有人见过这一招的,不由失声喊了出来,这是莲华派的镇派绝学,血莲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蝼蚁不留,莲华派掌门用上了这一招,看来是想将赵诣一击毙命!
“净世血莲?很厉害么?”黎慎行听到喊声,直觉这招不好应付,便问坐在他前面的天逸居士。
“嗯,净世血莲是莲华派的绝招,杀伤力极大……”天逸居士还没说完,就见黎慎行紧张得变了脸色,不由得一笑,出言安慰道:“不过,相信小诣会应付得了的,小黎啊,你要对她有信心!”
“嗯。”黎慎行忧心忡忡地盯着竞技台,双手紧紧地握住茶杯,几乎要将茶杯捏碎。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看小诣和人作战,似乎更能体会她的不易,她的艰辛,同时,也痛恨自己的无能,不能替她排忧解难,与她并肩战斗。
只见那朵血莲在空中渐渐开放,不过几息之间,就从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变成一朵盛开的大型红莲。完全绽放之后,血莲又飞速地旋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到后来只看得见一团血色红光。
赵诣傻傻地仰着头,似乎已经看呆了。
突然,一道红光从旋转的血莲上飞射出去,直直地朝着赵诣的方向,那速度之快,叫人来不及反应,直到很近了,才看得清那飞出来的东西,似乎是一片血莲的花瓣。
刚刚还是令人赏心悦目的娇花,转瞬之间就成了杀人的利器。
而且,那花瓣像是永无止尽,保持着高速的旋转,一瓣又一瓣的射向赵诣。
“哈哈哈,去死吧!”莲华派掌门发出放肆的狂笑,血莲花瓣已经疯狂地将赵诣包围,所过之处例无生还,他似乎已经看见她被莲花瓣绞成肉泥的样子。
“小诣!”黎慎行站起身,飞快地跑向竞技台,就算是要死,他也要和小诣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