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硬命令道,“赶忙收拾收拾去报到哩。”
“我代表不了大沟崖子。”林燕生头也没抬,闷声说道。
“俺知道你小子打心眼就没把咱村搁心里!”老支书把烟袋锅子在桌上敲得山响,怒气冲冲指着林燕生骂道,“告诉你咧,你娃户口今个儿在俺大沟崖子,今个儿就是大沟崖子的人。立马蹬腿儿见了阎王爷,都是俺楚满魁给你收尸凿坟哩!”
“大,你说啥哩!”一直站旁边没说话的兰草,扯住老支书衣角使劲拽了拽。
“其实这些大道理,你娃都懂哩。”老支书也觉出自己话讲得狠了些,长长吁口气将声音放低,“俺是想说,这沟底水坝是咱自家用石头一块块垒起的。蓄下那一泊子水一样不容易哩,大旱时节咱又支援了沟底村子。这些事儿都没离开你娃娃张罗,更不是谁一撅屁股就能吹出来的咧。上头给咱这荣誉不屈哩,你娃去了,就是咱大沟崖子去了,俺楚满魁脸上光耀得很咧!”
“燕生哥,俺大这话在理哩。”兰草走到林燕生跟前轻声劝道,“没他柳鸣田搅和,也该你去运城开会咧。”
“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不等林燕生张口,老支书伸手将他拉到自己跟前,放低声音说,“柳家那二小子,俺都得罪不起他哩。你娃在村里日子长咧,能有日天本事闹得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