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对于本愿寺实施的领民制度有何高见?在下以为,本愿寺将领民分为荣誉领民、上等领民、中等领民、下等领民四个等阶,实在是视领民如草芥,类百姓以牲畜,诚为本愿寺治理的一大败笔。”
“非也非也!”
两名武士中,稍微年长的中年武士听了直江景纲的话,顿时打断道:
“在下与大人所见恰恰相反。在下以为,领民制度恰恰是本愿寺治理的一大革新,本愿寺身为佛们寺庙,与武家不同,门徒是它不可忽视的力量,领民制度正是管理门徒的良策,它大大的加强了门徒的凝聚力,将本愿寺下辖的领民捏成了一股以门徒为基准的绳。此举,大大加强了本愿寺领地领民的凝聚力,让本愿寺方才可以与其他大名,逐鹿天下。”
他作为本愿寺的门徒,没有多少人比他更清楚领民制度的利弊了。
直江景纲听了中年武士的话,不觉再次刮目相看,他俯身表示折服道:
“先生果然高见,在下拜服咦。但不知北陆道金佛一事,先生何以教我?”
中年武士目光顿时一闪,看向直江景纲双目如炬,似乎想要看穿他。直江景纲忽然尊称他为先生,他当然不会以为是他彻底折服了直江景纲。直江景纲这明显是为了刁难他,而抬举他。正所谓:将欲摔之,必先捧之!
“金佛乃是佛迹,岂是在下可以揣测的?”
中年武士毫不客气,拒绝回答直江景纲的刁难。
“呵呵,先生果然非常人也。”
直江景纲被中年武士拂了面子,不禁讪讪一笑。他知道,从中年武士口中,撬不出东西了,不由转头望向中年武士身旁,余下的那名青年武士。
“这位先生应当不是本愿寺的门徒吧。对于北陆道金佛出世,先生有何高见?”
“先生不敢当,鄙人高见没有,鄙见倒是还有些许。”
中年武士拂了直江景纲的面子,青年武士自然不好再当面拒绝直江景纲的提问,其实,他刚刚听到中年武士对于本愿寺领民制度的高见,也生起了争斗之心,不甘人后,想要露一手。
“先生还请直言。”
直江景纲颔首以请。青年武士顿时语出惊人道:
“在下以为,金佛出世,是人迹,也是佛迹。”
“何以见得?”
直江景纲不由一愣,大为惊诧道。青年武士身旁的中年武士,听了青年武士的话,也不禁身躯向前,来了几分兴致。
“金佛出生,信则有,不信则无。金佛由一群渔民发现,自然是人迹;金佛出世,佛耀天下,使天下僧人拜服,令天下门徒神往,这岂是人迹可以再造的,不是佛迹是甚?”
一席话毕,直江景纲不禁再次俯身折服。中年武士却凝视着青年武士,双目炯炯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