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行空当着外人的面突然问柳文婷成亲的事,柳文婷虽然是匈奴人,但是也受唐人的影响很深,这个时候女孩子就应该羞怯地垂下头,红着脸不说话,柳行空看着女儿的模样,笑了一下,说:“女孩子长大了不能一辈子待在父母身边,应该找个好丈夫成亲,婷婷,你觉得宋王世子赫连厚德小王爷怎么样,”
柳文婷愣了,父王竟然要给自己提亲,还是赫连厚德那个讨厌鬼,柳文婷皱起了眉头,柳行空很惊讶,说:“怎么了,你不喜欢赫连厚德小王爷,”
“我根本不可能和他成亲,”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有了意中人,”
柳行空目瞪口呆,一口痰涌到了喉咙,他捂住胸膛,弯腰咳嗽了几声,憋得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稳重的许奉堂脸上也掠过一道阴影,柳文婷却满不在乎,望着窗外的风景,古时候,柳文婷这种大家闺秀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除了亲属、仆役她连接触男性的机会都沒有多少,怎么会有意中人呢,而且还毫不避讳地当着许奉堂的面说,柳行空这张老脸算是丢尽了,
仆役递上了一杯茶,柳行空喝了口茶,指着柳文婷,说:“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已经和宋王定好了,你和赫连厚德小王爷在端午节之前拜堂成亲,这是不能更改的决定,”
柳文婷沒有任何过激的反应,只是淡淡地说:“除了我心中的人,我不会嫁给任何人,这也是不能更改的决定,”柳行空脸色惨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身边的许奉堂,大声斥问柳文婷:“那个男人是谁,,”
“你见过,”
“到底是谁,快说,”
瞧柳行空那架势,把那个男人找出來,千刀万剐都不解恨似的,柳文婷也不遮遮掩掩,爽快地说:“他就是唐军的子爵指挥使范廷亮,”
“孽障,”柳行空狠狠拍打椅子扶手,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
“王爷,您怎么了,”许奉堂站起來想要喊人,柳行空摆了摆手,说:“不要紧,我沒事,一会儿就好了,”柳文婷神色紧张地看着老父亲,她并不想伤害她的父王,她的父王是对她最好的人,和范廷亮一样也是她最爱的人,
柳行空从怀里取出小药瓶,服下两粒药丸,脸上逐渐恢复了血色,许奉堂又坐回到椅子上,柳行空对柳文婷说:“从今以后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你要记住你是中山王的女儿,你是高贵的郡主,你的丈夫必须与我们柳家门当户对,小王爷赫连厚德是唯一的人选,”
“父王,你不要难为我了,”柳文婷言辞恳切,“我是有血有肉的人,我要追求我的幸福,”柳行空不以为然,说:“小孩子懂得什么是幸福,我是你的父王,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你,难道天底下能有亲生父亲害自己女儿的吗,”
“父王,你不知道,我深深爱着范廷亮,”
“闭嘴,”柳行空怒不可遏,“把他忘了,永远不要再提这个混蛋,”
“可是,可是,我......”柳文婷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你怎么了,,”柳行空瞪大了眼睛,犀利的目光射向柳文婷,此时,许奉堂假借出恭,放下茶杯走了出去,让他们父女俩好好闹吧,在柳行空咄咄逼人的注视下,柳文婷说:“我已经把我的身心全都献给了范廷亮,”
柳行空还不敢相信,两只手比划着,吞吞吐吐,“你和他......那个,那个......那个了,”柳行空像个白痴似的问着柳文婷,柳文婷躲避着父王的目光,点了点头,这一刻,柳行空犹如遭受了五雷轰顶,自己在外面东奔西跑的,为了壮大柳氏家族的势力而奋斗,沒想到家里竟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
柳行空跳起來狠狠打了柳文婷一个耳光,柳文婷沒有防备,险些被打倒在地,柳文婷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挨打,柳文婷沒有感到疼,而是感到无比的震惊,打我,父王竟然舍得下手打我,
柳行空怒气未消,叫道:“我这就点齐兵马,去把姓范的那小子抓來,我要一刀一刀亲手把他活剐了,还沒有人敢这么欺负我柳行空,”老王爷气得大动肝火,柳文婷还从來沒见过父王发这么大的脾气,
柳文婷说:“这不怨范廷亮,我是自愿的,”柳行空浑身发抖,“你还好意思说得出口,你,你,你......不知羞耻,”柳文婷突然笑了一下,说:“现在你不再强迫我嫁给赫连厚德了吧,”
“滚出去,滚出去,永远不要让我再见到你,”柳行空暴跳如雷,把茶杯摔得粉碎,仆役们都战战兢兢地在门外观望,柳文婷走出了会客厅,脸上沒有任何表情,柳行空吩咐总管,“把她锁在房里,不准她离开房间半步,”
下午,许奉堂提前结束访问,启程回到了北漠省,柳文婷与赫连厚德的亲事也暂时搁置在一旁,不提了,匈奴人入主中原之后受唐人的影响,什么三从四德这些东西也比较看重,柳文婷既然不是处子之身了,她就不能再嫁给赫连厚德了,赫连厚德是宋王世子,将來就是宋王了,他的妻子就是宋王妃了,王妃是个二手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