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廷亮点了点头,说:“我不怨你,反正我是必死无疑,怨你也沒用,只不过在临死之前我有点要求,我给你带來十万两银子的赏钱,你应该满足我,”
曲九彦说:“爵爷,您有什么要求就说吧,我尽量满足您,”
范廷亮伸出食指,说:“给我准备一桌上等的酒菜,你拿出几千两银子按照我的要求去准备,”无商不奸,曲九彦更是如此,为有利用价值的人,曲九彦会不惜千金的花费,而为无利用价值的人,曲九彦不愿破费一文钱,范廷亮一个将死之人,花在他身上的钱还不如打水漂痛快,
曲九彦皱着眉头,说:“这个、这个……有点困难……我……”
范廷亮火冒三丈,骂道:“吝啬的守财奴,既然你一毛不拔,我就一头撞死,让你鸡飞蛋打一无所获,”说着范廷亮就摆出要撞墙的架势,
范廷亮平日里温良恭俭让,但是要是犯起了驴脾气,他可就什么事都做得出來,敢上九天揽月,敢下五洋捉鳖,七仙女的屁股也敢捏一捏,曲九彦怕范廷亮真的一头撞死,急忙拉住范廷亮,苦苦哀求,“爵爷,冷静一下,别冲动,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范廷亮瞪着曲九彦,说:“准备好了酒菜,再找几个漂亮姑娘陪我喝酒,”
曲九彦唯唯诺诺点着头,说:“是,是,知道了,知道了,一定照办,”
范廷亮咄咄逼人,说:“记住了,别找妓院的庸脂俗粉糊弄我,我要百花营的女特工,老给我送饭的那个小丫头就不错,记沒记住,”
曲九彦吓得汗都流出來了,说:“爷,您是我亲爷,只要您好好活着,我什么都答应您,”
范廷亮瞪了曲九彦一眼,叫道:“滚出去吧,”
曲九彦和曲盛退出了仓库,曲盛说:“爹,那小子太嚣张了,你就不应该答应他,我看看他到底敢不敢一头撞死,”
曲九彦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要是死了咱的十万两银子可就泡汤了,明天让他喝点酒,后天就把他交给钦差,免得夜长梦多,”
第二天,曲九彦按照范廷亮的要求,在仓库里摆下了一桌丰盛奢侈的酒菜,范廷亮此时此刻已经心如死灰,他知道自己接下來会被装到囚车里,一路颠簸押往仁京,在进入仁京时康德皇帝会举办隆重的献俘礼,自己就像一头珍禽异兽一样在万众瞩目下进入仁京,然后康德皇帝再招來手法最高明的刽子手,一刀一刀把范廷亮割零碎了,割三百六十刀还不让范廷亮断气,看着范廷亮受尽折磨,刽子手再一刀插入心脏结果范廷亮,最后给范廷亮來个挫骨扬灰,
历代帝王对待民变的头目都是这样,一來不用酷刑不足以显示帝王的威严,二來不用酷刑不足以震慑百姓,在研究刑罚折磨人这点上,东土华夏一直是领先世界的,
预料到了自己的下场,范廷亮不仅沒有害怕,反而有些释然,人生百年难逃一死,死就死呗,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范廷亮启开了一坛酒,一股醇香的气息扑鼻而來,范廷亮笑了,倒了一碗酒,说:“曲九彦这老东西还挺听话,真弄來了陈年佳酿,”
范廷亮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啊,果然是好酒,古來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今天痛快地喝一顿,一醉解千愁啊,”范廷亮扬起脖子把一碗酒喝个干净,他抹了一下嘴巴,准备再倒一碗酒,这时水芙蓉走了进來,
“嗯,你來了,快过來坐下,今天这顿饭菜可是曲九彦那老杂毛咬着牙跺着脚置办的,吃,吃,都给他吃了,一点残渣都不给老杂毛留着,”范廷亮搬过一把椅子放到了身边,招呼着水芙蓉坐下,
范廷亮满脸灿烂的笑容,看不到一丝哀愁,水芙蓉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范廷亮说:“怎么了,快坐下呀,不喜欢和我一起吃饭,”
水芙蓉站着沒动,说:“你一直都在瞒着我,原來你就是范廷亮,”
范廷亮愣了一下,“你听谁说的,”
“现在大伙都知道了,曲九彦过几天就要把你交给钦差了,”
范廷亮笑了一下,说:“名字只不过就是一个代号,我就是我,本质不变,來,來,快过來坐下,”范廷亮把水芙蓉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夹了一些菜放到水芙蓉面前的餐盘里,“这菜我以前在交趾岛当丞相的时候吃过,想不到在这还能吃到,你尝尝,不好吃你吐我脸上,”
水芙蓉坐在范廷亮身边,低着头不说话,突然她瘪着嘴流出了眼泪,范廷亮放下了筷子,“怎么了,好好的你哭什么呀,”
水芙蓉强忍住悲伤,说:“明天他们就要把你交给钦差押往仁京了……”说着水芙蓉又哭了起來,
范廷亮拍了拍水芙蓉,说:“别哭了,今天咱们不提这些,你就陪我好好吃一顿饭,行吗,”水芙蓉咽着满嘴的苦涩点了点头,范廷亮拿着小酒盅给水芙蓉倒了一盅酒,说:“这酒很好喝的,你少喝一点沒关系,”
水芙蓉拿起酒盅一口喝了下去,呛得她直吐舌头,看着她的狼狈模样范廷亮在一旁笑了,说:“小傻瓜,这是酒不是水,不能一口喝下去,要像这样慢慢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