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抱紧了她,抱紧了这个柔弱的身体,直到两个身体完全契合,密不透风,连他冰冷的唇都紧紧地贴着她滚烫的额头,
只是因为她说冷,只是因为他想要让她快点好起來好还欠他的债,只是因为,他的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舍和留恋,
阳光从窗口慢慢地移动,太阳落下去了,星辰又璀璨了,
病房门突然被人嘣地一下推开,张美珍一脸似笑非笑地站在门口,
“你很会照顾病人,”
仿佛怕被人偷窥到心事,江正浩突然松开紧抱住小雅的手,昏睡中的小雅胡里胡涂地向床上倒去,幸好床很软,并沒有真的伤到,只是手好像被撕裂一样的疼痛,
那一片艳阳,在她微眯的双眼中变得越來越冷,
发生了什么事,
如时光转换,让她无法一下子适应,
“你喜欢她,”张美珍冷笑,刚才他抱着她时温柔的神情,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吗,
小雅揉着疼痛的太阳穴,涣散的目光终于集中到他们身上,
“我竟然看到……”张美珍的话沒有说完,突然被他的唇堵住,后面的话,只能变成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
那一幕在小雅清明的眼中定格,
每一次都好像是算计好的,每一次的剧情都似乎只是为了让她更早的心如死灰,
虽然一直想要坚恝地活下去,虽然一直都装作毫不在乎,
可是,心跳却在不断加速,血液在倒流,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心脏挤破,催毁……
紧紧地把手按在胸前,想要按住那呼之欲出的绝望,却发现原來一切都是徒劳,
“我喜欢的是你,这就是你应该看到的,”他的声音醇厚,清晰,像锥子用力地凿在她的心上,很痛,却只能无法出声的承受,因为,她沒有任何资格,
所以,只有逃离,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
终于拿开捂住胸口的手,低下头去,才发现输液管在剧烈地摆动着,针头已经脱落,,血从针眼处漫出來,染红了苍白的手掌,
也许清理伤口之后,疼痛就不会再那么严重了吧,
她混乱的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另一只手随手覆上,掩住灼灼刺痛的伤口,努力把背脊挺直,一步一步地走出去,
“你又想干嘛,”他暴怒地捏紧她的手腕,想以粗暴來掩饰心中真实的感觉,
也许,那感觉不是真的,他只是想要给她温暖,他只是看她可怜,
可是,就算是怜惜也不行,
林小雅已经死掉了,至少在他的心里,已经死掉,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告诉自己:
她只是李默雅,是他这一生一世都应该深恶痛绝的人,
手腕处的血液循环被他的手阻断,血脉喷张,向针眼处不停地涌出來,
温热的血,一滴滴滑落,像水滴屋檐的声音:
“嗒,,”
“嗒,,”
“嗒,,”
清晰地在病房里回响,一声比一声急迫,
“放开我,”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抓得更紧,
“放开,你该为你的无理行为好好地作一下检讨,我沒有教过你正常的礼义吗,”他更紧地扼住她的手腕,
张美珍的目光落在小雅的手上,
“嗒,,”
“嗒,,”
“嗒,,”
血液流动的声音,像水滴欢愉的歌唱,
她漂亮精致的脸,扬起温柔的笑,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们,
“正常的礼义就是:不能够擅自离开,不能够听而不闻,不能够大呼小叫,更不能够……痴-心-妄-想,”
小雅惨白着脸,那些想要说出的话,突然失去了声音,
“你不知道你做得有多差劲吗,不懂得知恩图报,不懂得俯首听命,不懂得恭谨温顺,你这个人怎么会这么糟糕,竟然连佣人都能够做得一塌糊涂,”
“啪,,”
“啪,,”
“啪,,”
响亮的拍掌声,刺耳的响起,
“真是说得太精彩了,”张美珍漂亮的眼睛,闪着洋洋得意的神情,
“这才是江大总裁为人处事一向的风格,”
“好了,你现在可以说说你又准备去干什么了,”江正浩不悦地皱眉,
得到张美珍的共鸣,似乎并不能让他愤怒的心有丝毫的平静,
“我只是……去弄一下手,”只是这样而已,为什么仍然会莫名其妙的引发一场风波,
他的目光从她惨白的脸上移到她的手上,粘稠的血液,红得刺眼,突然让他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不顾两个女人不解的目光,他突然抱起她,向护理站飞速地跑去,
还沒有凝固的血液沾染到他黑色的西服外套上,偎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