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怎么敢,
“那是……什么事,”
“我也不知,”
她这样说话,简直让人急死,
我不催她,催问也沒用,过会儿,她又说:“他待我极好,但不是那种好……你一定明白,”
我点一下头,
“我曾以为他心里有人,可是多方查探,又不像,”
她困惑,
“我想生个孩子,也许好些,偏偏又掉了,”
我实在听不下去,“为什么你这样想,孩子,,孩子从來都不能挽住男人的心,只有你得到他的心,才该生你们的孩子,”
静言看着我,我敢打赌,以前她从未听过这种话,可是她就算惊骇,也是克制的,
“我问你,,你喜欢他吗,”
静言张了张嘴,沒发出声音,然后一抹红晕染上她的面颊,
“嗯……”她低下头,声如蚊蚋,
“那么他可知道你的心思,”
“这……我怎么知道,”她的声音丝毫也未见提升,
“你从來沒有告诉他,”
其实我不需要问,
静言瞧着我,一脸无言以对的神情,
“我明白,”我笑,“你说不出口,”
静言不说话,用表情回答那当然,我早知道,她所受的教养就是这样,不敢越雷池一步,不不,不是不敢,我敢打赌她想也沒去想过,
“你说过,他不敢对你不好,”
“……是,”
“那也许,他也不敢喜欢你,”
静言愕然,
“你是公主,又事事都求做得完美,你高高在上,根本不给他机会喜欢你,,”
静言嗫嚅:“我……不懂,”
我顾自说下去:“也许他心里喜欢你,可是他以为你只要敬着供着就可以了,你甚至不肯暗示一下你喜欢他……他怎么知道你像寻常女人一样希望他宠着爱着你,静言,他心里还沒有别的人,你就应该顺理成章得到他的心,别等到有朝一日,他心里有了人,你再去怨他薄情寡义,情之一字,哪有单方面完全的付出,郎有情,妾有意,才是佳偶,”
静言迷茫地看我,很久不说话,
我给她时间让她自己去想,
“六娘,”她幽幽道,“至尊是不是……从來都不知道皇后的心意,”
“不,我想后來他多少是明白的,”
“多少,”
我叹口气,“你觉得呢,你是皇后的亲生女儿,你能看得出多少,”
静言发会怔,“可是,现在我明白了,”
那是因为你已嫁人,心里有了一样的情感,我想,而且,女人本來就更容易懂的女人的心思,
我们的谈心到此为止,因为萧皇后差人來找静言,
晚上杨广到我的帐中來,
他喜欢这样,而不是把我叫去他的大帐,
他來时我不在帐中,我带着宝宝在旁边的草地上玩,宝宝摘了满把的花,高兴得在草丛里打滚,身上头发上沾满了草叶,快成只小刺猬,
宫女们见怪不怪,围着看着笑着,
然后,忽然间大家静下來,
宝宝的笑声在寂静中鲜亮得如同草叶间缤纷的花朵,
我回过头,看见宫女们跪了一地,杨广突兀地立在人群之外,神情里有种我看不懂的东西,
心里陡然一坠,“怎么了,”我快步向他走去,
杨广绷着脸看我,移时,方道:“随我來,”
我被他的冷峻唬到,连吩咐几句照看好宝宝也顾不得,便随了他往人群外走,
走到僻静的地方,杨广摆摆手,让身后的宫女和宦官们都退开去,
“怎么了,”我又问一遍,他这样突如其來地变了脸色,真叫我又摸不着头脑又着急,
杨广却并不说话,似嫌随从仍是太近,又拉了我的手,往更僻静的地方走,
“阿摩,”我甩手,他不说清楚,我不想再走,
杨广向后望了一眼,低声道:“别废话,跟我走,”语气不由分说之极,
又走了会儿,看见内承奉在前面等着,手里还牵了一匹纯白的马,不住地左顾右盼,一副焦虑模样,忽一眼望见我们两个,忙忙地迎上來,
“都准备好了,”杨广问他,
“……是,”看内承奉神色很是犹豫,支吾道:“陛下,千万可……”
杨广不耐烦地“嘘”他一声,道:“朕心里沒有分寸,还要你來教,”说着,从他手里拿过一件重绸的斗篷,兜头兜脸地将我裹了起來,
我心里刚刚隐约有些明白过來,尚未回过神,忽觉得身子已经腾空而起,
杨广打横抱起我,只管往马背上一放,跟着自己也跃上來,将我扶正了,靠在他怀里,他在我耳边轻笑道:“坐稳,”
马便箭一般射了出去,
必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