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翻译官不停地喊,并带领三个日本骑兵赶来。
这一喊着实让正觉和吴珍感到震惊,他们身份暴露了。正觉靠近驴子,吴珍也摸到篮子底下的手枪。
“站住!否则开枪了!”只听啪的一声,身后的日兵向天空放了一枪。
正觉和吴珍站住了,他们已做好战斗准备。
100米,50米,20米,10米,距离越来越近,正觉心中暗暗地数着。待日兵靠近,正觉准备奋力转身跃起,但是他想错了:就在他回头的那一刹那,三把枪已齐刷刷地对着他。他就是速度再快,也敌不过已有准备的枪口。
“不许动,动就把你们打成蜂窝!”翻译官说道。
“没想到啊,只是随便一喊,你俩真的是正觉和吴珍。假夫妻出行方便吗?跟哥哥走一趟,哥去给你们办喜宴,把婚结了,出去也方便,呵呵。”翻译官嘴很溜,嬉皮笑脸的。
两个日本骑兵下马朝正觉走去。他们没把看似文弱的吴珍放在眼里,只留翻译官看着吴珍。就在这时,吴珍出其不意绕过翻译官,掏出手枪连开两枪打死两个鬼子。另一个鬼子瞬间调转枪头,正觉有了可趁之机,飞起踹向那个日兵,那鬼子抱枪倒地。翻译官举枪向吴珍射击,被正觉再次飞身踹倒。吴珍果断地向翻译官开了第三枪。正觉抬腿向倒在地上的日兵颈脖处躲了一脚,日兵吐血死了。正觉飞身上了马,拽起吴珍跨上马背向北方奔去。行至四百米远,后面枪声大作。这是日军步兵赶到了事发现场,在向跑远的正觉和吴珍开枪。
他们骑马狂奔了四十里地,马跑不动了。他们下了马,正觉找了一块土疙瘩,狠力向马砸去,马发疯似地奔跑离开。
正觉和吴珍走岔路继续前进。
“吴珍同志,你的枪法跟谁学的?”
“你就叫我吴珍是咯,不要叫同志,同志的。”
“行呀,吴珍,你的枪法跟谁学的?”
“柯院长教的,‘手持枪、神不慌、心要狠’这是柯院长打枪的三字经。”
“云姐还有这一套,真看不出。”
“柯院长说,她在十年前就会打枪了,她父亲就有两把手枪。”
“正觉队长,找个水边把身上的血迹擦掉。”
“你也别叫我什么队长了,现在就我们俩。”
正觉脱下外衣,吴珍将棉衣上的血迹一点一点地擦掉。
夜幕降临,棉被白天丢了,为了夜间休息保暖,他们找到几丛玉米秸秆安顿下来。
正觉躺在厚厚的秸秆堆中,仰面静静地望着繁星点点的宇宙,不时有流星划过天空。人生一世相对宇宙来说,像那流星一样只是匆匆过客。此时,正觉心里充满感慨,人的一生如此短暂,有人却在肆意践踏自己和别人的幸福,日本侵略者就是这种人。
半晌,正觉对躺在不远处的吴珍说道:“吴珍,你说敌人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真让人纳闷。”
“还不是内部不小心走漏了风声。休息吧,今天也够惊险的了。”
正觉继续凝视着天空,吴珍侧头看了看他道:“正觉,你在想什么呢?”
“我什么都没想。”
“你骗人,男人长大以后,寂寞时,有媳妇想的就想媳妇,没媳妇的想得可能就是女人。”
“我真得没想女人。但男人的心思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小时候,我爹每次从外面回来都对我娘就这么说。”
“呵呵,那时你爹在逗你娘开心的。”
“那你们男人在想什么?”
“我们男人在想天大的事。”
“什么天大的事?”
“我在想哪一天将日本鬼子赶出中国,让老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
五
正觉他们向东北出发的第二天,日本东北陆军情报部门就知道他们的这次行动了,并把正觉全部情况弄得一清二楚。怎么抓到他或者击毙他,都有讨论方案。日军认为正觉这个人的存在对他们是一种威胁。日军暂时还没有正觉的照片,怎么识别他是一个大问题。日军还认为,他在乱石山战场上表现的超凡武功,肯定像大多中国武士一样,喜欢打抱不平,可以在他必经的地方摆设比武擂台,吸引他参加比武等等。
正觉和吴珍过了他们接受任务以来最难熬了一夜。天明时他们就要赶往下一个关卡武林屯,也是他们这次行程中,日军最后一道关卡。武林屯是一个比较繁华的集市大镇。听肖参谋说过,过了武林屯再须一天的功夫就到孙谋团长的老家了。
第二天一早,晨光灿烂,又是一个晴好的天气。正觉和吴珍动身向武林屯走去。
刚走几步,跟在后面的吴珍感觉身上奇痒,由于穿着棉衣,背上的奇痒自己的手够不着,那痒得可够难受的。她也顾不上姑娘家的斯文和害羞,靠在树上就左右来回摩擦。
“痒死了,痒死了。”吴珍不停地喊。
“是不是,秸秆中有小虫子。”正觉见她那样还真地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