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珍看看四周一马平川的无啥遮拦就对正觉说道:“你脸磨过去,我要脱衣服把虫子抖掉。”
正觉接过吴珍的篮子,摸了摸篮底的手枪,转身背对着吴珍。
天真得很冷。吴珍脱掉上衣,上身只留下一块红兜肚。她翻看着棉衣和内衣,没发现虫子,就情不自禁地喊了起来:“没虫子,怎么这么痒!”
正觉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下,这一看还真把他惊呆了。吴珍的兜肚很小,从后看几乎是光着上身,肌肤在早晨的阳光中显得晶莹剔透,如温润的玉一般。白皙的皮肤,玲珑的身段,及兜肚边泄出的***她真是一个天然的、不可抗拒的、吸引男人的尤物。
正觉这时呆住了,不由自主地转过身来,伫立凝望。
“啊——啊!谁叫你转过身来的!”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正觉这才回过神来,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嗯,嗯,嗯——”吴珍边穿衣服边哭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吴珍还在哭,正觉也不敢看她。感觉到她已穿好衣服,正觉就头也不回地提着篮子向前走了。
吴珍跟在后面,走了一截,止住了哭声,身上也不痒了。其实吴珍的身上的痒,是秸秆发热发酵产生的有毒气体在作祟。这种气体使吴珍皮肤过敏,只要一冻,或洗一个热水澡都会好的。
眼看要到一条河岸的码头,吴珍上前接过正觉的篮子。今天码头的人很多,这是好事,这样他们可以很容易混过码头。
河对岸就是武林屯了,有一棵长毛竹栽在那儿,长毛竹上挂一巨幅白旗幡,旗幡上用红漆醒目写着“日支(那)武术擂台赛”,看名字觉得很别扭。对岸有日军看管着关卡。由于人多,这些日军只能用眼睛观察,来判断来往的人群中是否有反日分子。偶尔对看不顺眼的,就上前摸摸捏捏,无论男女。
武林屯又叫武林镇,是一个大镇。这儿方圆几十里的居民近三分之一人喜欢杂耍、练武。在农闲时以杂耍、武术表演图谋生计。这也是武林屯之名的由来。
他们顺利地通过河两岸的哨卡来到镇上。武林屯果然名不虚传,很热闹,人很多。据说这街上卖艺的很多,但是今天沿街好像没有,只有许多摆地摊的在叫卖生活用品和玩耍物件。正觉和吴珍买了些熟鸡蛋放在空篮子里,也不敢逗留,只顾往前走。正觉发现在街道的开阔地带有黑压压的一片人,人们翘首观望着一个比武擂台。正觉心想这就是那台中日武术擂台赛吧。擂台的主席台上坐着有中国人和日本人。擂台前两边有一副对联写道:“日支(那)亲善以武会友;胜奖败服死伤勿论”。
正觉从人们的议论中很快了解赛事的情况。此擂台比武已开始四天了。受到擂台比武的影响,街上每天都如逢集,人群熙攘。时值冬闲,在外卖艺的人听说家乡有与日本人比武的擂台赛,获胜奖励还很丰厚的,都纷纷回来,跃跃欲试。
正觉在人群中听说第一天有日本人打输的,且奖金兑现过。看似很规矩,这一招却吊了许多人的胃口。第二天日本人换了班人马,再也没人打过日本人,多以中国人非死即伤收场。
吴珍拽了拽正觉,正觉这才发现自己要赶路了。
走到天将黑,他们来到一个叫于家堡的村庄。正觉叫吴珍在一个土坡下呆着,自己一人进村打听一下孙家堡子怎么走。孙家堡子就是孙谋团长家所在的村。
正觉刚进村就发觉这个只有十来户的小村有点异样,正觉敲过所有人家的门,均无人应,这是一座空村。正觉退了出来,人上哪去了?正觉正在犯嘀咕,这时突然闻见一个咳嗽声。他循声见一个老头模样的人朝村里走来。正觉看看周围没啥情况就尾随老者,见老者进了一间矮屋,点亮灯。正觉再次看看四周,就靠近老人的房门。为了不吓着老人,他亲切地叫了声:“大爷。”
“谁呀?”老人问。
“我是从山东来的,想找一个亲戚,他在孙家堡子。”
“孙家堡子?你的亲戚是谁家呀?”
“孙大昌的家。”
“你是日本人吧?”
“您为啥说我是日本人?我不是日本人,我是八路军。”正觉想极力打消老者的过滤,开门见山如实说道。
“日本人这几天也在找他家,而且出动军队。据说他儿子是抗日英雄,我前几天才知道。你不是日本人吧?”老人还是放心不下。
“不是,他儿子是我的首长,奉命来看望他家里人的。”正觉进一步详细地说道。
“那就好,安理说你也不像。”老者借着灯光看着正觉道,接着他走出家门口指着西边给正觉看,“孙家堡子,就在这庄的西面,不远。”
正觉谢过老人找到吴珍趁黑一起到了孙家堡子。
孙家堡子,也是十几户人家,夜间也几乎无人驻村,只有一两个不怕死的老者守护着村庄。在向一位老者打听孙谋家时,老人叹息道:“哎,你们日本人咋这样呢?他的家人都死光了。你要是找孙谋,到八路那儿找去。”
“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