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来了肖强,生气地大声说道:“没有我的准许,你叫正觉去执行什么任务去了?去东北接我的家人?荒唐,胡闹!”
“团长,这是我的主义,您处分我吧!”肖强显得理屈,“嫂子他们在那儿环境太恶劣,我怕有三长两短。”
“你可知道全国有多少像你嫂子这样的人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哎,此事也不能怪你,我太想念他们了,有时不注意流露出来了。可是想念归想念与执行是两码子事嘛。他们到哪里了,能追回吗?”孙谋也有些愧疚地说。
“追不回了。我叫他们抄近走的,谁知道他们走哪条路?”
“你好糊涂。治军与治家是不一样的,个人的亲情是一定要抛开的。”
大家沉默了好一阵子。
“团长,我正想向您汇报此事,您怎么知道这么快?”肖强问道。
“昨晚,我和张干事一道查岗,发觉正觉不在。张干事也在兜揽此事,我立马就知道是你干的,他决定不了。”孙谋此时平静多了,说道,“此事不要张扬出去,影响不好。以后有事可以和我先商量一下。”
“是!团长。”
四
正觉他们出来已有四天了。每到傍晚正觉自觉地找有水塘的地方。水塘结冰了,正觉总是以洗手、洗脸为由,在水边砸开一个大窟窿。每天傍晚,正觉草草吃了点干粮,拣些石头放在被窝里,捂头就睡。管它被外面鬼哭狼嚎,全然不顾。
有天晚上正觉被尿憋了一夜,就是没敢起来,害怕撞见吴珍在做女人那事。第二天早晨,他跑到土山后面撒了半个钟头的尿,嘴里低声嘀咕道:“怎么派个女的跟我执行任务,真烦人。”
每天清晨,正觉起来都照旧练了一阵拳脚,而后和吴珍启程。
一次在路上,正觉见吴珍欲言又止的样子道:“你想说什么?”
“队长……”
“有什么事吗?”
“俺们,那,有个风俗……”吴珍吞吞吐吐地说。
“什么风俗?”
“看过女人身体的男人就是她男人。”吴珍鼓足勇气说道。
“吴珍同志,你,你别吓我,我害怕。”正觉听了这话反应很强烈,“什么封建迷信,陈规陋习。”
“不是陈规陋习。虽然我是读过书的,但是在祖祖辈辈生活的土地上长大的,思想当然是祖辈的延续。”吴珍把近乎荒唐的问题说得富有道理。
“哎,怪事了,我也不是故意的。”正觉想了想又说,“我是出家人,是不娶媳妇的。”
“我们那还有个习俗,倘若看过这女人身体的男人如是出家人,那么这个女人只有两条路可走。”
“什么路?”
“她也会出家,要不在孤独中愁死。”
“真烦人,还有这事!”正觉被弄得摸不着头脑,“吴珍同志你长得漂亮。你要保密这事,将来肯定会嫁个比我好的男人。”
“俺们那还有个说法。”
“哪有那么多这样那样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正觉真的有点不耐烦了。
“私下保密的女人再嫁另一个男人,不是好女人。”吴珍挎着竹篮,垂下眼睑,面无表情,若有所思地说。
这也是习俗,好笑,正觉心想。
“不要讨论这码子事了,想想怎么完成这项任务。”正觉没好气地说。
入关后,日本人侵略的气氛很浓。随处看到远近墙上写的那些虚伪亲民的标语。在他们面前随时都会有日本人出现,前面就是一个日军哨卡。
“喂,你怕么?别忘了你要说东北话。”正觉提醒道。
“人家有名字,别喂喂的。有你在,我不怕!”
距日军关卡有一里地左右,突然日军的一队人马出现在关卡。
“回避一下,等那群日军走后,我们再过。”正觉很警惕。
不一会那队日军走了。正觉牵着驴,吴珍挎着篮子靠近关卡。有几个人正在被站岗的日军盘问,他俩想趁此机会溜走,但是还是被拦住了。
“你们哪里去?从哪来?”日军的翻译官来到正觉面前。
“我们从河北沧州来,到辽宁新民送媳妇回门。”正觉沉着应对。
“有证件吗?”
“有。”正觉掏出准备好的证件给日军翻译。
“你媳妇是辽宁新民的?长得还挺俊的。”
“长官,新婚回娘家,给个方便。”吴珍操着流利的东北腔边说边将篮子中的熟鸡蛋拿出,“长官,没有好东西,这熟鸡蛋给大家垫垫”
“还算明事理的,你们可以走了。”翻译官将证明递给正觉,并在毛驴背上的被褥里仔细地摸了摸。
正觉和吴珍谢过。离开约莫两百米远,正觉回头见哨卡出现三个骑马的日军,顿生一种不祥预感,他催促吴珍加快脚步。
果然身后有人大喊:“喂,你们俩给我站住!”正觉他俩装作听不见,只顾前走。
“正觉、吴珍!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