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精神为之一振。
“哦,你是那晚在吴家圩子唱歌的那位女同志吧。”
“是呀,你去了吗?我唱的好听吗?”
“当然好听,我就喜欢听这首歌,小时候我娘就爱常唱这首歌,你的声音真像我娘。”
“好吧,我再唱一遍给你听。”
吴珍有一副天生的好嗓音,她放开嗓子唱了起来。刹时,寂寞、枯燥的原野屏息倾听浸入的美妙歌曲。歌声如久旱的甘霖,浸润到哪里,哪里就奇迹般地活跃起来。
正觉也兴奋地跟着唱了起来。
“呵呵,你跑调了。”吴珍收起了歌声,首次在正觉面前露出调皮的笑容。
正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哎,正觉队长,以后我想参加大刀队,你叫我武术行么?”
“行啊,你是女同志,而且有点文弱,耍大刀不是你的强项。”
“我文弱,就更要强身健体了,对付鬼子也要点功夫才行。”吴珍听了有点不满道。
“有道理,回去教你武术。”
“嗯,这还差不多,就凭咱俩在一起执行任务过,你也得教我。”
……
不知不觉两个钟头过去了,潘家集到了。早上赶集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人群中有赶马车的、赶牛车的、牵羊的、赶猪的在街头人们鱼贯而入。街头小桥边由日军设了一道岗,站岗的日军身后不远处有几位穿着崭新服装的日军在基尼哇啦地说什么。过往的人群中有被拦截盘问的,也有被带走的。正觉和吴珍在人群中混过日军岗哨,在街上也没有停留继续向北走去。
这次行程来回,如不耽搁,大约需要二十五日左右。去时抄近路,回来时为了安全走远路,这是参谋长肖强的精心安排。每天行程需要百里多路,两天下来,他们走得很顺利。
又是太阳渐渐西落。霞光将起伏的大地晕染一层淡淡的浅绛色。
正觉指着前面不远处的村庄道:“吴珍同志,我们穿过这个村庄,找一避风处休息吧,你累吗?”
“嗯,有点。”
来时,参谋长有交待,住宿三不准:即不准住旅馆,不准住村庄,不准住有行人通过的地方。
他们穿过村庄,又走了约莫二十里地,离开大路,向西边的丘陵地带走去。
“正觉队长,看,那是狼群,你怕么?”吴珍指着前方。
“呵呵,老虎我都不怕,还怕狼,我在寺庙时,什么野兽没见过?”正觉答道。
“你跟武松谁厉害?”
“不知道,没比过。”
“是啊,也没法比。”
正觉总算找着一处能避西北风的地方。
“这儿行吧,吴珍同志。”
“正觉队长,前面有个水塘,我们往那边去一点。”吴珍要求道。
“距水远点吧,地面干些。”正觉道。
“你不去,我去,咱们分开休息。”吴珍抱起两床被褥朝塘边走去。
“离我这么远,你不怕狼把你吃了,呵呵。”正觉吓唬道。
“若狼把我吃了,参谋长就会军法处置你。”吴珍说道。
正觉拗不过她,只好在靠近水塘的地方将另两床被褥从驴背上抱下,并迅速弄了几把草料给驴子。
冬天水塘的水很清澈。天虽然很冷,由于这地方背风,显得很暖和,水面北半部分只结了层浮冰。
他们简单吃了点东西,就铺开各自的被褥睡觉。照例正觉拣些石块放在身边一侧的被褥里,吴珍则将手枪放在枕边。
正觉倒下便有了鼾声。夜半时分,突然被一声狼嚎惊醒,他拿起石块从被窝里站了起来,向四处观望。突然塘边有水的声音,在星光下分明水边有人。
正觉下意识地大喊一声:“你是谁!”并持石块迅速靠近此人。
“啊——,你别过来!”
“是吴珍,天这么冷,你,你在那儿干什么!”正觉感到奇怪。
“管你什么事!别靠近!不许看!”吴珍好像发狠了。
正觉还是看清楚了,她在洗下身,他羞得扭头就跑,边跑边说:“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嗯——,你是大坏蛋!”吴珍哭了。
不一会,吴珍带着哭声回到自己的被窝。正觉则将被子蒙在头上,动也不敢动一下。
东方有点泛白,这一夜算过去了。吴珍还躺在被窝生闷气。其实正觉一夜也没睡,起身收拾被子也不敢和吴珍说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吴珍同志,我,我不是故意的。”正觉鼓起勇气对她说。
“嗯——,嗯——……”吴珍又哭了。
“吴珍同志,你回去向领导报告好了,叫领导处分我,反正我不是故意的。”正觉见吴珍还在哭,不知所措道,“要不回去,你叫肖参谋枪毙我好了。”
吴珍这才止住哭声,也起身收拾被子。
三
正觉走后的第二天就被团长孙谋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