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风紧,大门已关,来人直立门前。
他挺直身子,眼睛却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下。他衣着破旧,但他此时在这足以让整个江湖都颤上一颤的堂内却又无丝毫卑微。
他是一个人来,他未来的时候已牵动无数人的心。
此时,他已到。此时,两位年轻的剑客已起身。
年轻的剑客手握剑柄,眼神平静,可要是见了他们的动作人们便已知道鲜血和生死已不远。
年轻的剑客大步迈向屋外。
“等等。”就在这时,坐在东首的莫老先生喝声道。
他说着话,堂内的人却没有丝毫空隙注意两位向外走出的年轻剑客。他们紧盯来人,眉头微皱。
这就是那人?
来人身材欣长,脸色有些苍白,没有言语,一动不动站在那。身上穿着的麻衣却是破旧无比,下身套着的长裤更是破烂不堪,就连脚上的布鞋也露着一两个指拇丫。
这是那人?这是传说中的那人?
堂内的人深皱长眉,眼睛微眯。来人明明只是一个平苦小民又怎会是那人,可见了他刚刚的剑法却又满是疑惑。
他是那人?他是何人?
堂内的人转过头,看着刚刚开言的莫老先生。此时的莫老先生脸上满是笑意,看着两位年轻剑客,又看了看来人。
“你们一定要在此时动手?”他又转过头看着站在堂内的两位年轻剑客道
越王秀没有答话,江浊没有答话。
他们的眼神都看向一个地方,他们的剑都已握得很紧。年轻的剑客紧握着自己的剑,年轻的剑客已做好流血死亡的准备。
莫老先生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道:“或许你们不用在此时动手。”
他话说完,年轻的剑客却仍旧站在堂中,年轻的剑客的手仍旧紧握着利剑。
两位年轻剑客转过头,看着说话的老人。
他实在是太奇怪,太神秘。奇怪的事物本就神秘无比。他坐在那,身材高大,白发白须,可他的眼睛却是明亮无比,年轻无比。他跟你说话,跟你说话的时候你会觉得眼前这人就是一个平凡和蔼的老人。
可他那双放在大桌上的手却又是何等的不平凡。手是普通人的手,细看却又如珠玉一般。更何况这双手还顶着两个天下无敌的名字。
风紧,堂内变得温暖潮湿许多。
北桌的红袖轻扭腰肢,身子一颤,整个堂内的呼吸都急促许多。
红袖的舞,红袖的腰,何等诱人。
“请问莫老先生这是何意。”红袖慵懒的靠在桌上,脸上似笑非笑,轻言道。
莫老先生没有答红袖的话,反而继续看着两位年轻的剑客说道:“你们觉得应该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拔剑?”
江浊无话,眉头微皱。
越王秀抬头看着门前的来人,道:“是。”
“为什么?”莫老先生追问道。
“他来了。”越王秀说着话,眼睛紧盯来人,眼神中崇拜不已。
“他来就得拔剑?”莫老先生又问道。
“是。”
“为什么?”
“他是剑客的传奇。”越王秀眼里火热无比,握剑的手更是青筋突兀。
来人仍旧一动不动站在门前,低头看着自己脚尖。
莫老先生转头看着来人,摇摇头,脸上带着奇怪的笑意。
“你是不是那人。”冰冷的言语从西面传来。
“我没说过他是。”
“我问的是他。”
“他是我带来的。”
“可你却是将我们所有人骗到这里。”
“对,可我也从未说过他是。”
“剑鬼依在。”
“依在。”
“声名藏深山。”
“是。”
“但他却不是剑鬼。”
“对。”
崆峒剑老面色冰冷,他已不再问话。
堂中的人纷纷转头看着奇怪老人,老人不再言语,起身向门前来人走去。年轻的剑客仍站在堂中,老人徒步走过,轻轻拍了拍各自的肩膀。
他来到门前来人身旁,转过身,笑看着堂内一圈,道:“但他也是个厉害的人物。”
两位年轻的剑客已回到座位,现在虽是个好时间却不是个好地方,没有那人在的地方又怎么算得是一个好地方。
崆峒剑老眼神冰冷的看着奇怪老人,倒是北面的红袖依旧笑意盈盈的道:“他能来当然是个厉害的人物,可不知他又到底有何厉害。”
她说完话,仔仔细细打量了来人一番,像是要将来人看得明白。
莫老先生笑了笑,道:“他叫莫白。”
他话虽轻,堂内每一个人都能听得清楚。他话刚落,堂内的每一个人眼神惊讶的看着来人。
两位年轻的剑客眼中脸色有些苍白,红袖的腰肢已不再摇曳。
莫姓剑客,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