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规则吗,这种事海了去,我沒觉得丢脸,”
“嗯,这倒也是,赛金花的一万两聘礼,尚书大人岂会自掏腰包,都是一个道理嘛,”赵玉堂认可李国楼的说法,这可不是他拍李国楼的马屁,适才他们一桌人,就在谈论吏部的官场动向,每一个岗位都能看见银子在闪光,
进士及第是踏入官场的聘书,但接下來怎么升上去,还是要各显神通,董恂就比其他人升得快,就是因为他家里有钱,又是满人,
“哈哈,李老三岂会丢我们进士的脸,带來的小老婆,个个貌美如花,我可一个也养不起啊,”董恂非常嫉妒的调侃李国楼,像他出身官宦家庭,家教很严,就算有钱也不允许娶歌姬回家,
大户人家养歌姬就是花钱如流水,歌姬除了会吹拉弹唱,不会为家庭带來经济收益,歌姬是藏在深闺无人识,所以很多官宦家庭都有严苛的族规,不允许家族的子弟娶歌姬、妓女过门,否则就剥夺家族继承权,回家乡给祖坟磕头都不允许,当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有钱有势的人娶歌姬在外宅养着,已是社会的一种通病,像左宗棠不纳妾,李鸿章只有一个小妾,那是洁身自好的典范,在大清官场上属于异类,沒有人愿意学,
李国楼装出很不高兴的样子,教训道:“董百名,为何要说一个养字,多难听啊,我的老婆都能自食其力,都是做生意的料,哪天我死了,谁娶了我家的遗孀,那就发了,”
一桌子的人皆笑,和李国楼坐一块,就是寻开心,好似回到了过去的好时光,如今虽然大家地位不同,但依旧能坐在一起说笑,
“哎,可惜李老三带出门的小老婆都比较老,怕是我们等到李老三死了,也不见活着的四位,”董恂嘴上哪肯服输,直接点到了李国楼的痛处,
“都给我正经点,我的老底只有你们知道,别出卖我啊,”李国楼不由自主的抬头看楼上,害怕被人听见,
“哎,快二年了,李老三还是那么风流惆怅,还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挥霍,我已生出白发,不知何时能像李老三一样长袖善舞,叱诧风云,”赵玉堂嫉妒的看向楼上几名抛头露面的美女,那是大清最有钱有势的男人才能拥有的尤物,此生坐不上高位,只有看的份了,
董恂撇嘴道:“你呀混在人堆里,我在三甲里还有排位,原本李老三的位子是我的,师兄们都认识我,你有什么,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畅谈理想嘛,我有自知之明,升到五品官,怕是五六十岁了,到时最大的爱好就是身体安康,其他就不想了,”赵玉堂长叹,别人嫉妒他官运亨通,祖坟上冒青烟,但混进这个圈子,才看清自己的卑微,一年到头囊中沒有一千两银子,这官帽还是太小,
“尚书大人已经五十五了,还有雄心壮志,赵玉堂别说丧气话,再过十年,我们兄弟都坐在楼上的包厢里,有人出钱送歌姬给你,到时你才不会服老,家里的黄脸婆一定被你踢回老家去了,”董恂鼓舞在座的同年进士,他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一群人在战斗,有老大陆润庠、老二谭宗浚、老三李国楼罩着他们这些同科进士,将來的大清官场,由他们说了算,
赵玉堂笑道:“承董百名的吉言,我们都长命百岁,在工作的岗位上做出突出的贡献,为大清的繁荣富强,干一杯,”
“干杯,”一桌进士以茶代酒,高举手中的茶杯,团结就是力量,想升上去,先要表明身份,他们都是洋务运动的倡导者,身体力行为洋务运动做贡献,
酒宴马上要正式开始,司仪让客人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李国楼便登上楼,和陆润庠、谭宗浚等人坐一块,这里落座的官员,属于官场的后起之秀,有着共同的语言,但和下面董恂他们一桌人不一样,个个老奸巨猾,谈笑甚欢,谈论高雅的诗词歌赋,不会说无聊的傻话,
有才情的人从兜里掏出手本,让在座的人观赏他新近的佳作,李国楼不能免俗,把新作递给老大陆润庠,让状元公评价一番,
陆润庠看着李国楼呕心吐血力作,微微颔首,说道:“李老三诗词比过去有些进步,但总体上沒有脱离前辈的影响,沒有自成一派的大气之作,还是要向谭老二多学习,”
李国楼看着谭宗浚写的诗词,击节叫好道:“嗯,还是谭老二有一代宗师的气派,我只能应景时才能抒发一点内心的感悟,还是有距离啊,”
谭宗浚洒脱不羁的笑道:“哎,你们岂能和我比,我是游山玩水,沉浸在祖国的大好河山之中,陶冶情操,哪像你们每天为工作劳碌,陆老大,评价一下我的字怎样,是否有自成一派的大家风范,”
“嗯,我看不出进步,只看出你越來越散漫了,字是你的灵魂,谭老二,你要反省自己的言行,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放荡不羁,”陆润庠疾言令色,一点也沒给谭宗浚面子,
谭宗浚急忙站起,躬身施礼道:“多谢陆大人提醒,我知道错了,一定改变自由散漫的作风,从此以后再也不睡下午觉了,沒事也在公堂里练字,不出去玩了,”
“嗯,谭老二别让榜眼的名声蒙蔽你的眼睛,要静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