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孟宏煜正闲闲地倚在榻上听苏容唱小曲儿,她甜美的嗓音柔柔地唱着缠绵的江南曲子,孟宏煜听得连骨头都要酥了,闭起眼睛,眼前忽然出现了笑靥如花的苏子容,正微笑着,一步一步朝他走來……
睁开眼,眼前的女子和苏子容那么相像,他相信,这一切都是天意,一定是他对苏子容的思念和愧疚感动了上天,上天便给他安排了苏容……
正沉浸在新欢旧爱的美好中,门外忽然传來李昭微微发抖的嗓音,他细声细气的嗓音里透出一股焦急:“皇上……大、大事不好了……”
孟宏煜不悦地伸手示意苏容停下來,缠绵婉约的江南曲子戛然而止,他舒适惬意的心情忽然被打断,于是微微不悦地问道:“什么事,”
李昭轻轻地推门进來,低着头说道:“萧、萧答应出、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孟宏煜淡然地问道,,这种小把戏,他在宫中见得多了,多少妃嫔都喜欢用这招,不就是为了引他前去“关心”吗,枉费这萧子灵这么聪明,怎么也用起这种烂把戏了,
“娘娘去湖中泛舟,一不小心掉、掉进湖里了……”李昭带着哭腔禀报道,
“什么,”孟宏煜惊得连忙站了起來,焦急地问道,“怎么会这样,她如今在哪里,,”
“不……不知道,”李昭战战兢兢地回道,“已经派人下去湖中救了……可如今,还、还是不见人影……”
未等李昭说完,孟宏煜便疾步走出房间,边走边喝道:“在哪里,还不赶紧带路,”
“是,”李昭赶紧小跑着跟了上去,
孟宏煜奔到行宫门前的西湖边上,一样便看到湖边围了一群侍卫,燃烧的火把掩盖了淡淡的月色,人生嘈杂,一个女子的凄绝的哭声响彻云霄,
看到皇上來了,站在湖边的人齐刷刷地下跪,那女子的哭声也停止了,变成了呜呜咽咽的抽泣,孟宏煜厉声问道:“人在哪里,灵儿在哪里,”
底下一片寂静,沒有人回答他的问題,孟宏煜气急败坏地吼道:“灵儿到底怎么了,说啊,难道你们都哑了吗,”
这时,玉奴才抽抽噎噎地答道:“回、回皇上,小、小姐还在湖里……”
话未说完,玉奴便忍不住又哭出声來,原來,她已经回到了岸边,一被扶上岸,她便一把跌坐在地上,望着那片茫茫无边无际的湖水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疼痛和担忧将她的心涨得快要爆炸开來,,都是她害得,如果不是她急着要去扶住她家小姐,鲁莽地站起身來,小船就不会晃得更厉害,她家小姐就不会掉进湖中了,
如果,她家小姐真的有什么不测,那么,她该如何向老爷和夫人交代,玉奴心中难过得快要窒息了,
“到底怎么回事,”孟宏煜问道,
“小姐说月色好,执意要去湖上泛、舟……心情不好,喝了点酒……玉蝴蝶不小心掉进湖里……小姐说玉蝴蝶是皇上送的,不能弄丢了……她站起來要去找那玉蝴蝶……站不稳,船晃了起來……小姐便掉进湖里了……”玉奴思绪混乱,说得断断续续、含含糊糊的,不过,孟宏煜还是听懂了,
“她……掉下去多久了,”孟宏煜忽然揪心起來,惊恐地问道,,此刻,他心中那么害怕,害怕她真的会有什么不测……
“回皇上,娘娘已经掉入湖中半、半个时辰了,”一个看起來似乎是侍卫首领的男子回禀道,
半……半个时辰了,孟宏煜只觉眼前一黑,心中一寒,脚下一步踉跄,差点就要跌倒……掉进去半个时辰了还未找到……灵儿……
李昭赶忙伸手扶住孟宏煜,孟宏煜这才定定地站住了,心惊胆战过后便勃然大怒地吼道:“混账,怎么这时候才通知朕,”
“卑、卑职该死,卑职只是怕惊动皇上……”那侍卫首领赶紧伏地低头求饶,
“还不滚开,”孟宏煜一阵怒吼,那侍卫赶紧站起身來,孟宏煜大踏步往湖边走去,跪在地上的人赶紧一个个站起身來为他让出一条道,
孟宏煜两三步走到湖边,李昭和陆遥赶紧跟了上去,只怕他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傻事來,然而,他虽然心急如焚,恨不得亲自跳入湖中去将萧子灵救起,然而,他还不至于急得犯糊涂,他的一己性命关系着江山社稷,关系着家国安定,他当然不会那般鲁莽,真的为了一个女人而奋不顾身了,
他静静地站在湖边,远远地眺望着,只见几艘船在湖面上穿梭,船上灯火通明,叫喊声不绝于耳,湖里泛起一圈圈月色涟漪,那是跳入湖中寻人的侍卫和船工在湖中穿梭,一会儿潜入湖中,一会儿露出头來透气,
已经半个时辰了……孟宏煜的心瓦凉瓦凉的,渐渐觉得手脚冰冷,
许久,他才有气无力地对李昭说:“备船,朕要到湖中去看看,”他语气中的担忧和惊恐,李昭和陆遥亦已听出來了,他们在心中暗自猜到,看皇上这般神色,这萧子灵,估计真的是葬身于西湖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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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船慢慢地朝湖中驶去,孟宏煜定定地站在船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