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上看出曾保齐的意思,躬身说:“真宝气,爱我们,你是我们的带路人,领导我们向前进,你是我们的大救星。如果没有真宝气,我们没福吃山鸡。我们大家敬曾大哥一口,你们说好不好。”
众人说:“好。”
曾保齐把酒端在手中:“老子长这么大,还没有哪个敢跟我取外号,你跟老子取了个真宝气,挖苦老子,好,老子喝。”曾保齐喝了一大口,将酒碗递给右边的胡德中,公上也回到座位上。因只有一个酒碗,顺时针转,到每人面前喝一口,又递给下一个。人们边喝酒,边吃肉,欢畅无比,其乐融融。
酒碗第二次转到公上面前,公上说:“说句良心话,曾大哥未来以前,我们这里死气沉沉,没有快乐。自从曾大哥来了后,大家有说有笑,开开心心,虽然干活累,但累得好受。特别是从现在起,经常有山珍野味吃,真像神仙过的日子。曾大哥长得人材十分,丑陋并无,一双好脚。如果那一天曾大哥走了,我们恐怕真的舍不得哦?。”
小吴喝了两口酒,满脸通红,很用情地说:“就是,平常我就在想,万一哪天曾大哥、小颜走了,我不晓得有好难过。”语气像是要哭了一样。
众人露出悲切之色。公上喝了一下口酒,又像是喝醉了,又像是要舒发豪情,站起来念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碧如朝露,去日苦多。先人如此,我等奈何?”
他又喝了一大口,举着酒碗仰天狠狠地道:“若得一天入云霄,我把天撕破,还我人间正道,从此人人开心,个个快乐,天地日月,又把我奈何?”
公上无意间显现的凌云壮志没有人知道,代金显咬着一蛇鸡骨,用右手招了一下:“小颜,你跟老子是真醉还是装醉?把酒端着一个人喝,还假装斯文,做出一副很有学文的样子,念些灶王经,酸不溜湫的,恶心死了。你都做得来文章,就不会在这里下苦力啰?快别现丑了,等把祖坟山埋正了,多读点书,看作得来诗不。快把酒递给陈权世,人家好喝。”
知之为知知,不知为不知。公上被扫了兴,把酒递给陈权世,坐在地上吃鸡肉。曾保气说:“别说,他乱念都念得很好听?”
此时代金显的脸已经通红了,连眼睛都是红的,说道:“好听个屁,一窍不通,酸不溜秋,听到难受。哎呀,我不喝了。”酒碗转到张老二处,张老二说:“小颜,我们来兴唱歌喝酒,谁唱一支,喝一口,不唱的,不准喝,而且每个人必须唱。”
曾保齐首先附和,甫定国跟着说:“好,从张二哥哪里开始。”
张老二也不推辞,将酒碗放在地上,两只手分别拿着一根筷了,咳了两声,在酒碗上敲打节奏,发出叮叮噹噹的响声。
他感到满意后,高声唱道:“一更鼓儿响呀响,响呀嘛响叮当,情郎哥哥来到了奴家的绣房。娘问那女儿,什么东西在响?哎呀我的妈也?哎呀我的娘?莫不是风吹竹叶在响?”
歌词,曲调十分动听。
张老二见大家聚精会神,专心致意在听他唱,眼里飘过一丝得意的神气。第二段刚开始,甫定国又跟着他合唱,顿时大家的精神培增,热情高涨。太阳似乎留連忘返,在天上站着一动不动。山上的花草、树木随风吹佛,在有节奏的为他们打拍子。对面山上的猴群也停止了跳跃,尖叫,在静听这美妙动听的歌声。
万山寂静,流水止流。张老二和甫定国合唱:“二更鼓儿响呀响,响呀嘛响叮当,情郎哥哥来到了奴家的床上。娘问那女儿,什么东西再响?哎呀我的妈舍?哎呀我的娘?莫不是耗子出来偷种粮?”
公上双手鼓掌,兴奋异常。曾保齐也不甘落后,除代金显、陈权世、周癞子外,众人却用手给他们打拍子。冯四妹听了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她出于姑娘的腼腆,又不忍心走开,便埋着头,假装没有听,嘴里慢慢的吃山鸡。
两人继续唱:“四更鼓儿响呀响,响呀嘛响叮当,情郎哥哥来到了奴家的秀房。娘问那女儿什么东西在响?哎呀我的妈舍?哎呀我的娘?莫不是隔壁子王大爷赶早场?”两人突然提高声音唱道:“我日死你的妈舍?我日死你的娘?你女娃子偷人怪老子赶早场?”
众人还望着他们唱下一段,张老二说:“完剐了,完剐了,没得剐了。”
众人回味优长。公上走到张老二面前说:“哎呀,好听,太好听了,太绝了,比我唱的黄色歌曲还要黄,只是后面两句太土太黄了点,不过首尾相连,很实在。张二哥,甫师,改天把歌词教给我,调子我都记得差不多了,我想学会这首歌。”
张老二说:“要得,要得,你哪个时候想学,我就哪个时候教你。”
轮到张老大唱时,张老大推辞说他不会唱,众人都很尊敬他,也不勉强他。
轮到周癞子,他表面上推辞,说自己不会唱,但内心很想唱。
公上说:“规举是大家定的,必须唱。”
周癞子借机一板一眼的唱了一段《东方红、太阳升》。轮到冯四妹,公上说:“该轮到我们山上唯一的一支花唱了。”
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