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金显气急败坏地说:“你这个杂种,它在公路上跑,我就在公路上打,怎么又不是我打死的呢?”他绘声绘色:“山羊从水窜洞下山,在公路上慢慢的向无名山的方向走。我隐蔽起来,慢慢的跟上。见火候已到,我便开了枪,山羊应声倒地,所以才喊你来背嘛?”
公上明知是他打死的,但嘴上说:“我不信,山羊的胆子本来就小,岂敢一只羊独自往有人的公路上跑,肯定是山上的猎人打死后,山羊从山上滾下来,你捡了个落底桃子,便说是你打死的?”
代金显气得不可开交:“放你妈的屁,随便你娃娃信不信?快给老子拖回去!。”
“好好好,管他妈是哪个打死的,只要有羊肉吃就行。”
山羊与家羊差不多大,大约有一百多斤,公上原认为轻轻地就拖动了,结果他拖了一下,用了很大的力气,死山羊只动了一下,他心想:这只山羊还极大极重的。便弯下腰去把山羊扛在肩上往回走。
刚走几步,便听见周癞子在后面喊:“小颜,小颜,你背的啥子?”
公上回过头去,见周癞子在前,陈权世、小廖、小吴他们背着炸药在后,便说:“代师傅在这里捡了一只别人从山上打下来的山羊,让我背回去。”
此时代金显一个人走在前面十多米远,听见公上说话,气愤的往前走,没有作任何说明。
山羊身上在流血,见到周癞子,公上突然把山羊丢在地上,走到周癞子面前:“你歇一下,我帮你背回去。”
周癞子似信非信的笑着、看着公上。公上一笑不笑,他不知公上胡芦里卖的什么药,便自然不自然的把炸药放在公路边一块靠山的石头上。
公上用手撑着炸药口袋,用左手抓住周癞子肩上背炸药的绳子。
周癞子见公上不声不响的真要帮他背炸药,心里过意不去:“这里离家不远了,还是我背算了。”
“你这么累,你休息一下。”公上说完背着炸药就走。
周癞子随即跟在公上后面走。刚走了两步,公上回过头来望着周癞子。
周癞子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眼瞪瞪在看看着公上,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一副诚隍诚恐,愿受责罚的表情。
公上站着说:“你跟着我干啥?代师傅为了给大家改善生活,好不容易撞死了一只山羊,你不去把它背回去。”
陈权世和小廖只顾笑,小吴在后面说:“****的周扒皮又着了小颜的道了。”“周扒皮”是周癞子的另一绰号
周癞子故意做出一副被捉弄后的不满,笑嘻嘻地说:“老子是说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会好心帮我背炸药。”一边说,一边回头去将山羊扛在肩上。刚走两步,说道:“哎呀,有血。”
公上背着炸药,笑弯了腰:“没有血我会喊你背。”
周癞子本来人就矮小,把山羊扛在肩上,整个人便看不见了。他假装不服气,杠着山羊去追公上:“****的坏儿童,快把炸药放下来,老子不要你给我背炸药。”
公上也假装怕被追上,疾步朝前跑:“老子帮你背重的,让你背轻的,你跟老子不感谢我,还说七说八。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老子以后再不帮你了。”
周癞子见追不上,放慢脚步:“你****的这样子帮,老子才不稀奇呢?”
一行人欢欢喜喜的回到工棚,曾保齐见公上背的炸药,忙问:“代师傅打死的山羊呢?”
公上放下炸药说:“代师傅撞死的山羊,周光光背着在。”光光便是光头的意思。
曾保齐回头看着代金显,念道:“撞死的……怎么撞死的呢?”
代金显一双单眼皮似笑非笑,一语不发的看着公上。
周癞子在工棚左面的转弯处过来,到了灶前,将山羊甩在灶前一米外的地上,用手去擦身上的羊血。
曾保齐知道代金显被公上捉弄,会心的给公上做了个怪相:“哦呀,这么大一只?”转头问代金显,“你是怎么打死的。”
代金显得意地说:“小颜娃娃说老子是撞上的,就算是老子撞上的吧。”他又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他如何发现山羊,如何隐蔽,跟踪山羊,又如何把握时候,一枪击毙山羊的经过讲了一遍,显示自己的枪法准。
曾保齐趁机捧道:“好枪法,好枪法,看不出,没想到。”
代金显得意极了:“周扒皮快去喊甫师傅他们回来吃饭了,给他们说,今天中午打牙祭,喝酒,下午不出工了,叫他们把炸药,工具放好。”
周癞子刚转身,就见甫定国、张家两弟兄、胡德中、杨树坚从对面的公路拐弯处回来。公上站起来大声喊到:“甫师、捧老二、胡公公,今天中午打牙祭,代队长有指示,今天下午不出工,喝酒,一醉方休。”他喊张老二喊“棒老二”,“棒老二”就是土匪的另称。
张老二大声答道:“哦,晓得剐了。”
张老大平常不言不语,人又长得比较斯文,一双眼睛很有煞气,大家都很尊敬他,一般不和他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