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红着脸,看了公上一眼,低着头说:“我唱不来,我不唱。”
众人不好勉强她,公上看着小廖说:“唱不来可以请人代唱。”
冯四妹抬起头来说:“那就请你代我唱嘛?”
甫定国带头鼓掌:“要得,小颜代四妹儿唱。”
公上怕小廖看出问题:“哎,她自有小廖帮她唱,小廖,你代冯四妹唱。”
小廖忙舞手说:“我也不会唱。”
冯四妹斜视了一眼小廖说:“你看他哪个样子还唱得来啥子歌哟,唱得比鬼叫都难听。”
公上说:“哎,不对,唱不唱得好是水平问题,唱不唱是态度问题?小廖,唱,不唱过不了关。”
小廖免为其难的嚎叫了一句“大海能行靠能手。”小廖算过关了。
该轮到公上唱了,大家都听过他唱的歌,知道他唱得好,很想听他唱。他调整了一下嗓子,毫不推辞,张口就唱:“那太阳落坡明早一目又爬起来,那花儿谢了明年还是照样的开。美丽的小鸟飞过了无数的江,我的青春消失了再也不会来。哪个有你帅,哪里有你乖,每个女人都说你的脸嘴儿长得乖。只怕那你的秋波是向我脸上裁,那三转一响,金钱美元,房子亮闪闪。我的青春消失了是再也不会来。”
公上表情丰富,人随歌意,歌随曲声,很用情的唱了这首《少女之春》。他唱完后见众人还等着他唱下一段,他也学着张老二的样子:“完剐了,完剐了。”然后双手向上一抬:“鼓掌。”
冯四妹深情地看了他一眼,显得兴奋。众人不懂情场,不谐此道,更不解其意。只有甫定国一值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见此便说道:“小颜,你唱得令人好难受哦?”
代金显不知咋回事,说道:“你小子干正经事不行,搞点了歪门邪道,怪眉怪眼的事,比如做点狗屁不通的打油诗,唱点儿黄色歌曲,还很在行。”
公上反辱相讥:“代师傅,我晓得你是因为我说你撞死了一只山羊你不安逸,故意挖苦我。如果是你对我不满,我就要把你打入历史的垃圾堆,踏上一只脚,让你遗臭万年,永世不得翻身。”大家都看着代金显。
代金显站起来挥着右手,说:“无产阶级联合起来,打倒地富反坏右的狗崽子,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
人人都能背几条语录,这是中国的一大奇观,众人感到很有趣。公上喝了一口酒:“刚才我喝酒的时候,想到白水河,银厂钩,鸡心山,水帘洞以及现在喝酒的情景,我又想出了几句打油诗,你们想不想听?”
曾保齐说:“想听,想听,你念出来听一听看。”
张老二也说:“念嘛,念嘛,念出来听听。”
代金显没有说话,也没有挖苦。
公上站起来走了一步,念道:“白水河边酒,银厂沟上情。”又走了一步念道:“水帘洞下水,鸡心山中人。”第三步念道:“一群苦男女,修路不留名。”第四步念道:“生死无定数,喝酒奠亡灵。”
他念完后,右手一挥:“怎么样,三国时期的曹植七步成诗,我四步便成诗了,是不是还比他还凶一点?”
甫定国说:“顺口好像是顺口,就是有点倒胃口,听了有点不舒服。”
小吴说:“小颜太有才了,真的是出口成诗。”
张老二不服气地说:“啥子出口成诗哦,这是他早就想好了的,不算。小颜,我马上出个题目你都作得出诗来,我就配服你了。”
周癞子唯恐天下不乱,跟着起哄:“要得,要得,这样子才显本事。”
代金显阴险地一笑:“小颜,你娃娃如果是这样子都是做得出诗来,老子就手板心煎个鱼给你吃,你敢不敢睹?”
公上看着他:“代师傅,你不要乱开玩笑哦,如果我当真做出来了,你手板心煎鱼给我吃是很难受的哦。”
代金显讽刺说:“你不敢睹嘛?你都做得出诗了,还要那些诗人来捞球。你二两墨水都没有喝完,还大言不惭地想当诗人,真不晓得脸红。”
所有人都看着他,有的轻蔑,有的鼓励,冯四妹很有信心的对着他笑。
公上喝了酒,豪情满意怀:“哪请张二哥把题目出出来。”
张老二望着公上:“你真的要睹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顶,岂能儿戏,快出。”
张老二望着代金显阴险地笑,代金显给他眨了个鬼眼,意思是出个难题。张老二想了一下:“我们到银厂沟来了几个月剐了,这山上又没有女人,你把银厂沟的景色和我们想女人的味道作成一首诗,我就认为你凶剐了。”
一个题目两个事,也就是一首诗要表现两种情意,大家醉眼看着公上。
公上从甫定国手中拿过酒碗,猛喝了一口,然后在地上移步,念道:
银厂沟上山青青,险山恶水任我行。
苦苦相思无回应,夜夜梦中抱伊人。
公上念完后,正好走了四步,转了一个小圈,站回原位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