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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谢(1 / 2)

只是他到底低估了梁鸢。

她是胆子小,却是个忍够了也会凶巴巴的姑娘。衙差要带她上楼,她用力推了那差役一把:“你别拉我,我自己去。”说罢自己噔噔蹬上了楼,脸憋得涨红。

护卫引她进了一间厢房。

隔着一屏风,她的气直接冒到了头顶上,气呼呼地道:“我是浙江按察使大人的侄女,你们不能逼我写那份证词,我,我还没成婚呢!”

“还有我的丫头,就是官差也没有随便扣人的道理!”

“你们不能这样……”

声音越来越弱。

她握了握手心,感觉到汗湿了。因为没有底气。

那位大人只是她从周霁言那里听来的。远得摸不着边的叔侄关系,人家承不承认还不一定呢……况且,攀到天上去,她也只能算未过门的侄媳。要她怎么好说出口。

只能攀扯成侄女了。

厢房一阵静默。

半只脚踏进房门的林大人吓了一大跳,哆嗦着心肝儿又退了出去。这姑娘真敢啊,攀谁不好攀那位,这会儿就是神仙来了也不能给她描补啊。

厢房安安静静的。

明明就两息的时间,梁鸢却觉得过了不知道多久。驿馆外有两台轿子,她心里打鼓,不知道屏后的是哪个,也不知道自己报出的名号管不管用。

按察使……该是很大的官儿吧。

窗外的雪盈盈飘落,她忍不住往外看了一眼,声音虚虚地补了一句:“我,我说的是真的……”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屏后终于传来一丝响动。那人似乎是坐了下来……只有一个影子。

看得出身形很高大。坐着的时候,从容端严。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梁鸢被请出去的时候,脑子还懵懵的,没有摸清楚他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不用她写那东西,把又兰还给她,还是她依然得写,然后才能见到又兰。

林大人跟梁鸢前后脚,一个出去一个进来,没有打照面。

他刚问过陈家少爷的话,眼下正要回禀,却在进门之时听见‘咚’的一声。茶盏搁置在桌上。

分明也不重,却莫名像一声敲打,他连忙低下了头。

“这就是你办的事。”

林大人眼前一黑。这一刻他也不敢描补,脑子转得比任何时候都快,立马招了人把那姑娘的丫头放了,证词也不敢再要,让师爷赶紧回府。

陈家的事要另有打算了。

驿馆被围得严严实实,陈少爷被单独关在一间厢房里。梁鸢看见层层的守卫,她低着头下了楼,才听见阁楼下似乎有争执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凭什么拦人!”

“放开!”

“阿鸢。”年轻男子争执间,竟意外地看见了她,顿时欣喜,猛地推开拦着他的衙差,朝她大步走来,将人拉进怀里:“你受惊了,是我的错,不该放你一个人在这儿。”语气有些急,看得见的紧张。

他摸了摸她的头,又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来人很年轻,约莫弱冠之年,眉目间有几分读书气。正是她未婚的夫婿。她父亲在世的时候为她定下的。

梁鸢嗯了一声,说要找又兰。令她出乎意料的是,又兰很快回来了,完好无伤,她这才放下心。

“我们快些离开吧,不要再待在这里了。”梁鸢心有余悸,环顾四周都是衙差,再多待一息时间她都害怕。

“好,都听你的。”

周霁言心有愧疚,自然什么都答应。他们还有些细软,都在之前那个房间,拾掇东西的时候她趁机把方才发生的事跟他说了:“是有位大人,也算帮了我,那衙差实在无礼……”她声音有些沙哑,自顾地倒了一杯水,却在低头间,余光刚好瞧见窗外那两台官轿。

她忙上前问周霁言:“我们是不是该道个谢。”

梁鸢牵了牵他的袖子。

周霁言反而有些为难,说话吞吞吐的:“本是该道谢的……只是,”

“只是什么?”梁鸢其实是想让他出面的。他是男子,总归比她合适。道个谢有什么难的,他们去了便是心意,就算是见不到那位,心意也到了。

“唉,你到底是个姑娘,想事情总是如此简单。我说不用去就不用去了!”他扯开梁鸢的手,眉头皱起来,话语间有些恼意。

他是读书人,驿馆下那两台轿子看着就不是普通人能用的,他过去不就有攀附之嫌。

梁鸢默了片刻,小声道:“那我去吧,你等等我好了。”说罢转头便出了房门。

时至冬日,漫天的大雪。梁鸢说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跑这一趟,可能心里还是带着气,气本该在她身边的人丢下她,让她面临孤立无援的境地。救她的人反而素昧平生。

帮她的人难道还不值得一个道谢么。

梁鸢想不明白。

她也不想再想。年轻的姑娘憋红了脸,紧紧地提着手里的食盒,噔噔蹬下了阁楼。

这会儿雪方巧小了。她下来的时候披了件毛领的披风,是云粉的颜色,有些旧了,还是她母亲在世的为她置办的。冷风灌进脖子里,她搓了搓冰凉的手,才看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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