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不可呼名（二十三）
话一问出口,她就后悔了。
真是吓糊涂了，她干咳一声，扭开脸装作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龙顺着她转头的方向扫了几眼,什么都没看到，有些疑惑。他前爪蜷了蜷,用爪尖拎起她，想了一会儿,放到自己头顶上。周意一动不动，感受到身下凹凸不平的坚硬鳞片，像被抽掉了骨头和筋，软趴趴地瘫倒。
对于龙而言，她太轻了，这点动静根本发现不了。“我来晚了。"他飞向更高的上空，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我?？┌求。”
阴影空间和本体无法同时出现，周意听到耳朵里的龙语又变成了一串发音怪异的陌生词汇。
和飞机不一样，坐在龙的头顶上,前后左右什么遮挡都没有，却很神奇的感觉不到寒冷和缺氧，连吹过的风都很微弱。“……我们要去哪？"她问。
短时间内连续受到冲击，即便以她的心理素质，此刻脑子也有点转不过来弯，又忘了这样是听不懂的。
“找刚才那个家伙。“龙回答。
“找夕??1-$??又L。”
周意琢磨了会儿，勉强猜出个大概，是要带她去找回场子？她又问：…那是什么？”
“一个神。”
“F ????神。”
他潜在重重云彩中,目光逡巡着。
他知道这时候说了她也听不懂，但还是解释道：“没有直接杀光袍们，是我的错误。”
那家伙太弱了，弱到当初闯进上界的战场时，被他直接无视了。不过哪怕是这样弱的神，也足够伤害到她。差一点，刚才差一点儿就赶不上了。
一想到可能的后果，袍体内那颗泵着神血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扭结，传递出极其陌生的痛楚。
神会受伤，也会消亡，但他们没有痛觉，龙对于这点很肯定。死于袍爪牙下的神有惊恐的，有愤怒的，有不甘的，唯独没有痛苦的。他们的身体是麻木的，不清楚是生来如此，还是这份感受也随着理智被永恒的孤独耗尽了。
他知道人类会痛，纯粹的疼痛能让一个人在不流血的情况下生不如死，所以她服用龙血时才会有那种激烈的反应。
原来是这种感觉。
龙收拢翅膀，在一座山头降落。
“到了？"周意问。
附近除了树还是数，她没看见什么不对劲的东西。龙将她拉进阴影空间。
“疼吗？"袍注视着她。
“疼？"周意愣了愣，摇摇头：“没有。”“不会来晚了。"他说。
“…嗯。“她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这句话。
生气吗？的确。
要不是他，她还可以逍遥自在地做个博主四处招摇撞骗，不用受那么多制约，更不用屡屡跟死亡擦肩而过，拿到的那些钱只能算是精神损失费，还不一定花得出去。
可袍偏偏是一个神，只要袍存在，她的不满和愤怒渺小得可笑，甚至会为她招来更大的杀身之祸。
尽管如此，她依旧愤怒。
尤其当龙直接承认"来晚了"时，她更愤怒了。“为什么……不早点来？"她忍不住问。
“睡着了。"漆黑的幽影中，静静悬在半空的翡翠色竖瞳降落，几乎贴到地面。
“你也需要睡觉吗？"自从袍苏醒，似乎只在这次合上过眼。“偶尔，"龙回答，“为了更快恢复。”
周意立刻联想到离开遗迹时他的样子，不确定地问：“因为你借给我的那份′本源？”
…那个很重要？”
“对神很重要。”
社的声音没什么波澜：“你见到了，那些是全部，不会增长。”怪不得她要把它给闻人万里时，袍很不高兴。周意沉默了至少半分钟，憋出一声：“哦。”又过了半分钟，她说：“如果你提前告诉我，我可以做得更谨慎。”听了龙的话，自然想得到分割本源能量一定伤到了他的根本。那个不明身份的神早不来晚不来，偏赶在这种时候，用屁股猜也知道不可能是单纯的巧合，八成是神之间的某种感应，让那个金色的神判断可以趁虚而入谁知道这头龙为什么不早说，早说的话，说不定就没这事了。归根究底，还是袍的问题。
周意反思了一通，得出这个结论。
龙也沉默了半分钟，绿眼睛闪了闪：“嗯。”“但是那个神为什么要找我？“她还有点没想通：“不应该去找你吗？”“龙血。”
他说：“取走你拥有的龙血，足够剥离出一种权柄壮大自身。找我，一滴血也得不到。”
“可是，为什么不去找那份本源能量？那应该也是很强的东西吧。”虽然并不是真的想害闻人万里，但怎么看一个老太太都比她更容易对付吧。“本源能量不能相互融合，随时能被神的本体收回，只有权柄允许转移。“……神也欺软怕硬。"她恨恨地磨后槽牙：“喊，这算什么神。”“他与生俱来的权柄是口口'，"龙没听出她的阴阳怪气，认真回答：“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很弱，但也很容易隐藏。”“我会毁了他的权柄。”
神的权柄通常与自然相关，这种对世界运行丝毫没有影响的权柄很少见，实在不知道有什么用。
“咳！”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