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气氛一下就不对劲了。哪里弱了，这明明很强好不好，某种程度上说，简直驱动了人类发展。她的语气很诡异：“权柄被毁会怎么样？”“所掌管的存在会消失。”
“不行！"她想也没想地断然否定：“千万不行。”哪怕只为了她自己着想也不行。
“为什么。"轮到龙困惑了。
这要怎么解释？这东西对神来说确实很没用，但对他们可是妙用无穷。“这个权柄对人很重要，"她委婉表示，“消失后人会变得很……奇怪。”能不奇怪吗？全人类突然开始清心寡欲，看破红尘，那场面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龙看了看她，退而求其次：“我可以吃下池。”这个神和他的权柄真的很难吃，尝起来是臭的，但既然她坚持，暂且忍一下。
“你吃了，这个权柄是不是就归你了？“周意小心翼翼地问。“嗯，"他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我会完全理解和使用。”“呃一一"她又咳嗽了一声：“它对神应该的确没什么用，吃归吃，还是不要用比较好。”
龙再次体会到了莫名其妙。
不过，他察觉说完这几句话后，周意的心情变好了。这种感觉很微妙，她的眼睛和嘴不像平时那样会弯起来，但不那么愤怒了。人果然是种很复杂的小东西。
周意不想再继续这个尴尬的话题，选择关注正事：“你刚才是不是已经吃了什么…”
“他的一部分。”
龙说：“除了我，其他神很少有实体，通过分割本源可以同时存在数个身体。”
“这要怎么找？”
万一对方把自己细细切做臊子，变个成百上千份，到时候就算排成队挨个杀也要费些功夫吧。
阴影空间里，龙的眼睛转了转，看向现实世界中的一处位置：“我能嗅到池的气味。”
周意不想掺参和两个神打架，急忙问：“能不能先送我回去？我留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池拒绝了。
“待在我身边，最安全。”
真的吗？她对此暂且持保留意见。
但不等开口再问，他已经散去阴影空间，二者的思想投入本体。她回过神，刚刚停留过的山正一点点缩小，龙带着她重新飞往天上。稍微冷静了些后，她终于能顾得上更多。比如龙鳞的触感，垫在身下实在很糟糕。
不光是硬，表面纹路都是不规则的凸起，像崎岖不平的石板，格得她根本坐不稳。
手脚并用地在龙头顶打转，她终于找到了处勉强适合落脚的地方一一龙角根部。
龙的角表面也有生长形成的纹路，不过不像鳞片那么明显，质感更接近骨骼，乍一看是黑的，离得足够近才能发现其实是过于深邃浓重的暗红，最薄的边缘隐隐能透过些微光线，仿佛某种玉。
她把身体卡进前后一高一低两支角之间，这里没长龙鳞，而是由与龙角接近的异化皮肤相连，比起鳞片光滑多了。
这么坐还有个好处，前后都有点遮挡，就没那么害怕。虽然理智上清楚龙不会让她掉下去，但身处高空，没点儿依靠的话心里真的没底。
脚蹬在龙角上固定，她终于觉得有了些安全感。她也是混出头了，都骑上龙了。
她一直在龙角没被鳞片覆盖的地方挪来挪去，龙感到那里有点痒，想甩头，又怕会把她摔下去，只能忍着，瓮声瓮气道：“别动。”“HO-??。”
周意听不懂，不过听得出袍语气中那点不耐，明白在他头上作威作福不是明智之选，很快老实下来。
不清楚龙打算去什么地方，对接下来必然会发生的争斗更是完全插不上手，这种漫无目的让她突然有些无聊，四下张望起来。龙飞行的位置，通常是不会有飞机停留的，庞大的身躯浸在云团之间，比起天空，也显得不那么巨大了。
这是种格外新奇的体验。
她试着伸出一只手，真的能碰到云。
其实没什么实感，就是冰凉的、潮湿的一团水汽，但她还是摸得很起劲，甚至渐渐摸出了技巧。
一些积聚得比较浓郁的云团不那么容易被搅乱，张开手掌轻轻去捞，可以把它抓过来。
更惊奇的发现是，把云拢到龙角上后，无论再怎么拨弄，它们都不会散开，像是纺锤上的毛线团，或是棉花糖杆上裹着的糖丝，拥有了实体。周意不厌其烦地重复了这个动作很多次，终于制造出了一团比她还大的云，插在龙角上。
她对着云团又拍又揉，捣鼓了一阵后，捏出了个蓬松的……蝴蝶结。“噗嗤一一”
她实在憋不住，对着龙角的新造型笑起来。龙听到她的笑声，眼睛抬了抬，当然是看不到头顶的，但眷顾的效果却可以。
他看着一侧角上那团奇形怪状的云，不懂她在笑什么。这只是袍一种权柄的效果，没什么用。
微微偏了下头，远处一整片密集的乌云被牵引着，飘了过来，压缩到只有书桌大小，翻卷的缝隙间还有蓝紫色的电光跃动。周意张嘴惊呼：“这个有电啊，会电死我的！”“不会。"他说。
“不。”
龙应该不至于这么低效的手段害她吧。
犹豫片刻，她只用一根手指，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