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意思，像是一面镜子，一群人照，却只有自己的影像。这点她则不确定具体原因。
她不喜欢这样，不喜欢未知，但面对一头龙，她只知道自己肯定更喜欢活着。
周意没什么底气，说话的声音也很轻：“他们……能让他们离开吗？”“他们不会唱歌，"她绞尽脑汁想着打动对方的理由，“如果您想听他们唱，需要留出学习的时间。我可以保证，会很快，明天…怎么样？”他们？谁？
龙的瞳孔从一根竖直的细线微微扩张一丝，总算发现石室里还有人。碍眼。
他的鼻腔喷出股气，闻人万里等人看到石室内的空气好似被染红，视野扭曲，旋即失去画面。
一阵血色旋风自地上突兀挂起，涡流中心“噼里啪啦"甩出二十几道人影，接连砸落，高高低低地吃痛哼叫。
没有人上前，不是不敢，是不能。
直到这些人愕然地环顾四周，互相搀扶着自己站起来，交谈几句，才有医护人员匆匆接应。
无论他们还是大部队，都是一样的不敢置信。………周女士呢？”
确认他们并无大碍，闻人万里和领队被请进指挥帐篷问话。“周大师她一一"闻人万里闭了闭眼：“又救了我，我们一次。”领队汇报：“周女士和……龙进行了对话，内容无法探听。”“是交易。“闻人万里笃定道。
帐篷中的目光齐齐投来。
“按照记载，有极少数人是被选中的，或是天生，或是有资格通过后天学习与神沟通。神会聆听他们的声音，予以回应。”“祭司，巫师，神通者……各地文化中叫法不同，但均有对此类场景的描述，本质都是相同的一-”
“通过献祭，供奉最珍贵的事物，争取某位神的垂青。”这很容易理解，大人物们点点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闻人万里继续道：“随着史料丰富，神的形象虽然仍旧很模糊，但能交叉对比出几个关键词。”
“几乎所有文明都提到过，神并不仁慈，和蔼。他们高傲，冷漠，拥有无上的力量，却吝啬拯救人类于危亡。”
“人从未停止过祈祷，而神始终沉默。”
“关于神的回应，有明确记录的仅有三次。”“第一次是某位国王用自己与三分之一子民的性命换来了神允诺王国境内百代和平。”
“第二次……是神怒，一位神亲自降临，摧毁了当时一座最豪奢华美的紫贝神塔，之后紫贝就被该文化列为了禁忌。”“第三次，是荡世浩劫，相关记载太少，而且多有断代，只能判断有神平息了灾难，在那之后不久，便是我们熟知的，一直延续至今的公历纪元，天人纪。”
平时只知道埋头掘地的闻人万里说起这些滔滔不绝，尤其是龙的现身证明自己研究的不是虚构传说，而是真实的历史，乃至人类的未来。惶惶之余，胸中豪情万丈。
那位“最多星”只得抬手打断：“教授说了这么多，是想告诉我们什么？”闻人万里忍不住抠紧桌沿：“周大师，一定要保证周大师的安全！”“神冷漠如此，却在短时间内两次回应了她的请求！我不知道那位龙神索要了什么，但她的分量绝对非同小可。没了这位龙巫，神与人的信使，我们将失去通往新世界的唯一一道桥。”
“周女士的贡献值得钦佩，但…”
“最多星"背着手徘徊了几步，又停住：“外面什么情况，教授也清楚，我们能做的微乎其微。”
“倒是有件事。”
“按闻人教授的意思，这第二位′龙巫'，该考虑往哪个方向搜寻？再或者，怎么才能培养这种沟通的能力？”
闻人万里的喉咙仿佛噎着一块干馒头，吞不下去，含着剌嗓子。想用唾液慢慢软化，过程又让人很想吐。
“这不一一”
话没说完，“最多星”再次打断：“唉，我理解两次营救对教授而言的意义，也希望教授能理解′可控性′对我方的意义。不是要放弃周女士，而是采取一些保险措施是必要的。”
闻人万里听得出他们话里话外对周意的不信任。未知的龙无法控制，他们就想找到一个稳定的开关，能力成谜的周意并不是理想选择。
愤懑，又无可奈何。
同一时刻，被当做耗材的周意却有些兴奋。特战队员们消失的瞬间，所有建筑、土地、树木……在眼前变得透明，她能清晰看到他们是如何被叠起来扔到地上，又是如何被拉走。上次可能是凑巧，这次绝不是。
龙……听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