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吗?”
“我们是市刑警大队的,通知你方,你院的女职工小芳,今早上在家里,上吊自杀身亡。”
东主大惊夫色:“小芳死啦?”砰!话筒失手掉下……
小芳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一头乱发,半闭着眼,苍白的脸庞上,有一种决然的凄婉,被粉颈上深邃血红的绳印,映衬得恐怖吓人……她凝固的瞳仁,泛散死神之光,凝视着自己曾经的同事和老板……东主和吕院身子晃晃,不由得向后倒去。
被后面的美女和几个护士,眼明手快的扶住,搀到了一边。
一边,昨晚上来医院寻问和记录的三个男女警察,正在有条不乱的忙碌。
另一边,小芳脑瘫的病父不知所里,被身材瘦小脸色腊黄的老伴儿搀扶着,靠在木登凳上。
东倒西歪,唠唠叨叨:“芳呀!女儿呀!你吃饭没有呀?你今年该上幼儿园了呀,要听老师的话呀,不要调皮呀。”
一边,望出去,是一间大约九平方的小屋,落满灰尘发黄的老蚊帐,罩着一架破旧的大木床,二床薄被,一个用蓝布遮了大半边的长枕头。
稍远点,一张现在很少看到的八仙桌。桌上一只灰莎笼,罩着一碟吃剩的老咸菜,菜上叮着一只绿头大苍蝇……
李副科慢慢蹲了下来。
他感到一阵恶心和难受,想呕吐。
娃娃也跟着蹲下:“大哥,怎么哩?脸色这么差劲儿?”一个中年男警察走过来,严肃的看着李副科:“医院事先没有任何兆候?”李副科摇摇头,呻吟般回答:“没有。”娃娃紧张的瞅着警察:“真没有。”警察目光一转,紧紧地盯住娃娃:“你是干什么的?”
娃娃吓得差点儿跳起来:“我,我是医院的司机。”
“我知道你是医院司机。”警察仍紧紧盯住娃娃的眼睛:“昨晚上自我介绍了的嘛,可你,紧张什么?”
冷汗唰地从娃娃背上冒出,顺着背脊,一直流到他屁股上,把内裤都浸湿了:“我,我没,我,”娃娃语无伦次,差点儿崩溃。这在一瞬间,李副科插了进来:“唉警官先生,他还小,还从没见过活生生的死人,有什么问题,问我或吕院吧。”
可惜!警察就此与真凶擦肩而过,扭过了头。
“是要问你俩口子的。请你们把昨晚上我们离开后,至今早上的细节,全部写出来,协助警方破案,限明天以内交到市刑警大队。”
“好的。”
这时,吕院挣脱了美女和护士的搀扶,猛扑到小芳床前跪下,嚎啕大哭。
“小芳小芳,我对不起你啊!对不起你啊!鸣鸣鸣!天啊!这是谁作的孽哟?”东主也跟着扑过去跪下。美女则和三个小护士抱在一起,放声大哭。一时,哭声震天,响遏行云……
二个身着白衣的法医,带着二个民工拎着担架进来了。
在法医指挥下,二民工笨手笨脚地将就床上的薄被子,把小芳连头带脚遮成一团,抬上担架,抬了出去。
警察临走时,又对吕院叮嘱。
“细节!记着明天内交到刑警大队”
然后,看看李副科,又对她说到:“别哭了,你的职工在时,不知你对人家有没有良心?现在人家走了,哭什么也晚了。”李副科骤然感到自己脸上和身上,一阵燥热,一阵颤抖,一种从没有过的害怕,蛇一样在心里爬行……
一行人离开时,吕院把身上所有的钱,大约是几千块吧,全部掏给了小芳母。
小芳母早己被贫穷,老伴儿和痛失爱女儿,这一连串不幸压倒了。
此时,她哆嗦着嘴巴,满脸皱褶起起伏伏,似哭非哭,喃喃自语:“谢谢,好人呐,好人呐。
你们全是好人呐。”东主和美女及几个小护士也在掏腰包,被李副科用眼色逼了回去。大家出门时,娃娃却突然冲着二老人跪下,砰砰砰的嗑了三个响头,紧接着掏出那迭百元大钞赏金,往小芳母手里一塞,夺门而出……
回了民心医院的吕院,破天荒的吩咐东主。
请各医师暂停诊病,立即召开员工大会。
会上,吕院通报了小芳的不幸去世,就痛苦得说不下去了,会议由东主继续主持。可是,吕院己达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她活龙活现的眼泪,语气和神情,让大家感动不己,暗自感叹自己遇上了个有人情味,知书识理的好老板。
会后,在东主的提议下,全院医职人员,志愿为小芳姑娘捐款,当即共捐到上万元。
东主告之吕院,吕院默认,又掏出5000元加了进去,并委托东主转交给小芳父母。
晚上,李副科下班回来后,吕院把这一切都给他讲了,然后鸣咽到:“老公,我们,是不是做得太绝了点?小芳,小芳毕竟才二十一岁,我们,我们,鸣鸣鸣!”李副科原地转转,轻轻关上大门,轻轻走过去,抱住了老婆的双肩,好半天无语。
窗外,主干道上花花绿绿。
传来拥挤声,喧哗声和欢笑声,还有一缕隐隐约约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