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靠药物管着,药暂时还有,谢谢,我哪辈子碰上了这么个冤孽哟?”
冯院轻轻摇摇头,安慰到。
“谁也不愿得是不?不过,上次托人带回的新药吃了,你不是说效果显著吗?”
嘎!的的!雪佛莱轻快的沙沙的前进着,小田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双手一丝不苟的握着方向盘,车厢里弥漫着清晨特有的清香。
“唉!毕竟是人家的试验药,才服下去,效果倒是不错,奋和狂燥无都控制住了。可一个疗程药用完后,又恢复旧貌,而且还有过之无不及。”
冯书记摇摇头,声音不大,刚好让侧着耳朵的冯院听得清。冯院心情复杂的点点头,也跟着沉重的叹口气。
冯书记说起难堪,冯院听着也难为情。冯书记的宝贝女儿,患上了一种难治的奋狂燥症。此症主要是偏于对异性的需要和狂求。
冯院当然知道,冯娟患的是一种新型的欲进症。一般医学原理上的解释,大致如下:欲进是指欲望,性冲动过分强烈和旺盛,临床表现为出现频繁的性兴奋,行为 要求异常迫切,频繁长时间交。有些妇女突然出现频繁而强烈的性要求,当要求得不到满足时便哭骂吵闹,搞得丈夫精疲力尽极为苦恼。有的还伴有疑心病,思维混乱,精神恍惚,发作时完全不能自制。这就是所谓的欲进,除了性兴奋出现过多之外,也可以表现为兴奋出现得过快、过剧。造成欲进的原因是内分泌失调和精神因素……
可这全部解释的核心点,却对冯娟完全不适应。
因为,可怜的花季少女还是一个未婚姑娘,这就引出一个不可避免的问题。
乱交和滥交!
总之,如花似玉的女儿,如饥似渴的追求异性,不但被其老婆们或父母,抓住暴打,扭送公安局,当街掌耳光,拳打脚踢,骂为烂娼妇小婊子云云。
而且,还因为长期的心理变态,说话粗野下流,在家不穿衣服,乱砸乱扔乱拉,逼得冯书记俩口欲罢不能,欲哭无泪……
当然,这事儿闹腾大了后,在冯院的力主和冯书记的默认下,市精神病院采取强迫方法,将冯娟接入治疗。爱女心切的俩口子偷偷跑去探望,差点儿当场昏厥,可怜的女儿,被宽大的皮带,紧紧捆绑着仰卧在铁床上,身下一片污秽,腥臭难闻,手腕上和头上都扎着银针,像只无助待宰的羊羔。
冯妻哭喊着,扑向老公使劲儿揪打:“你这个畜生,你还我的女儿来。”冯书记也老泪纵横,只得把女儿重新接回家中……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看看冯书记,想想自己的女儿,冯院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太幸福了。
不过,在别人痛苦面前,半点流露不得自己的幸福,这是做人的基本准则。
再说,冯书记在许多问题上,毕竟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没像小说中描写的正副职那样,台上握手,台下踢脚,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倒是令冯院很有些宽慰。
沙沙沙!的的的!
“对了冯院!听说你昨晚碰到了女鬼?”冯书记突然关心的问到。“怎么搞的?现在哪来的鬼,而且还是女鬼?”
冯院侧侧身子:“你也听说了?谁说的?”“这个嘛,”冯书记像小田一样,怔怔,似乎不好回答。“没有的事儿!”
冯院干脆的一甩手指头。砰!“没有!乱编的嘛。”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可听得出,冯书记似信非信,再瞅瞅小田,嘴角渗着微笑,这让冯院突然感到坏了心情。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天心情在于晨。如果清晨心情就变坏,那么这一天,注定过得不愉快。
冯院闷闷的扭过头,直直的挺着胸脯,不说话了。
进了院长办。毛主正好把茶泡上:“冯院,早安!”“早安!毛主,有自查报告交来吗?”毛主放下茶杯,又把削好的各色铅笔细细捋捋,有些奇怪的转过身。
“不是布置的下周一么,双休日啊!”
冯院闭闭眼睛,今天周五嘛!我这是怎么搞的么?
“嗯,九点半,例行检查。”
冯院突然站住想想,狡黠一笑:“形成习惯,让人都知道了,这不是空摆设了吗?马上出发,毛主,拿笔记本,走。”
可毛主不动,只是笑。
“冯院,还没到上班时间么,你检查什么?”
“那,到基层看看,现在不是正忙。”毛主咯咯一笑:“按部就班,各负其责,你这个大院长现在去,只能添乱,帮不上任何忙的。”
冯院楞楞,想想也是这个理儿,把黑公文包扔在沙发上,自己紧眼着一屁股坐下。唉,好端端的一个清晨,就因为个所谓的女鬼,搞得自己心情乱蓬蓬的,真是见鬼啦!
毛主的嗓门儿甜滋滋的,破空而来:“冯院,听说你昨晚遇到了个女鬼,真有这事儿?”冯院烦得差点儿破口大骂。可他只是无力的笑笑,右手轻轻拍着自己膝盖。
“没呢,你听谁说的?”
“这个,”毛主同样欲说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