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云游四海快两年了,落的清闲,这商帮上上下下全给我打理可把我憋坏了”。原来此人正是徽商帮主之子,徽商帮主柳万钧,其有长子次女,长子柳之嵘次女便是柳月娥。
柳月娥听罢掩口笑道:“正好磨掉大哥惫懒习气,回头等爹回来定会刮目相看。”柳之嵘摆摆手笑道:“今天我是看我外甥的,别提这商帮了”。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块羊脂美玉,弯腰递给李骏捷,骏捷一瞧是块玉老大不高兴,委屈着脸殃声道:“谢谢舅舅。”
柳月娥见此与玉细腻如脂,光洁如水,宛若天成便弯腰道:“骏捷这块玉唤作流光玉,这流光玉可有来头了,你把它带在身上,当这块玉变成如琉璃发光一般,便是你最想见的人要来见你了。”李骏捷闻言转笑道:“那爹快回家之前我便可以事先得知,到时候提前去城外等他,爹必然欢喜。”说罢美滋滋捧着流光玉一边把玩去了。
“月娥你倒是慧眼如炬,居然一眼看出这玉门道”。柳之嵘品了口茶微微笑道。柳月娥也弯腰坐下,给兄长斟上茶水笑道:“旧时听爹说过,天下独有两块流光玉,一块在爹手中,为了当年的天下徽商忍痛贡给了朝廷;这另一块被当年海边盐商巨挚程元以万金从北方购得,成为盐商至宝。商界传言,有流光玉,便得号令天下众盐商,犹如我徽帮铁印,却不知这块流光玉哥是如何得来的。”
“前些日子,海边的盐商窝里反,程元一死便有人趁机占了这流光玉,并仗着流光玉暗中向金国捐饷捐粮以此打通北方盐市,反对者认为宋金不两立,这是违背帮规;赞成者认为此举一本万利,何乐而不为。”柳月娥听到这眉头微皱问道:“后来呢”。柳之嵘低头笑笑说:“正巧我前些日子在盐商领地,见到部分盐商哄抬盐价,囤货不出才查得此事,用商帮铁印强压盐商将捐饷捐粮的逐出了商帮,顺道把这流光玉要了过来,才平息了此事。本欲等爹回来赠予爹,见了骏捷,心生欢喜,不若给自家外甥了。”
柳月娥听了来龙去脉欣然一笑:“骏捷年幼,还得你这个做舅舅的多加教诲。”
“这小子文有你,武有若冲,我能教他什么。”柳之嵘说罢直摆手,随即起身正色道:“帮中事多,妹子我这就走了,和骏捷一切保重。”柳月娥不料兄长说走就走,还未及挽留只见柳之嵘已大踏步出了内院。摇头笑道:“这性子倒和爹一模一样。”
是夜,锣过三更。此日正值月中,盈月当空如饼,寒光飘洒如霜。一人独靠李府院楼正脊,灰色长衫,迎风飘展。那人耳廓稍动,剑眉一挑,身法如飞,持剑跃下楼檐,手指身前黑衣人淡淡道:“你是何人。”黑衣人先是一惊,后退一步上下打量了一眼诧道:“杨行远!”随即干嘿一声,翻身跃上围墙。杨行远目露疑色,也翻身跃上。两人一追一逃迅若矫兔,转眼间奔出数十里。杨行远渐觉不耐,挚出长剑,手腕翻转,宝剑脱手,流星赶月一般刺向黑衣人后颈。那黑衣人闻得风声,左脚撑地身形一缓,稍一躬身,长剑插到身旁砖墙之上,直没入两尺有余,火花乱迸,铿锵作响。那黑衣人见状索性停下,只盯着剑道:“赤炎果然是把好剑。”说着伸手去拔。
杨行远沉声道:“你是何人,去李府做甚么。”说罢背立双手,虎目如炬。
“天下我都去得,皇帝我都能杀,区区个将军府何须多言。”黑衣人双眼盯着手中赤炎缓缓道。
“狂妄”。杨行远眸子陡张,身子犹如吊额白虎,只一扑便欺进黑衣人,大袖一股,抓向黑衣人头顶。那黑衣人抬手赤炎刺出,杨行远倏的身往下坠,左手掌随袖到,两人双掌相接,各各后退一步,赤炎脱手倒插在地。杨行远身子不停,身法如风,忽左忽右宛若游龙,掌中带拳,打得黑衣人堪堪后退。两人见招拆招打了十几回合,奈何黑衣人步法诡异,连避险招。杨行远暗自吃惊:“此人步法如电,进退全然不合章法,奈何却是仿佛看破先机,拳脚俱是难以中的。”
皓月如霜,大街上忽然刮过一阵疾风,裹沙带叶,整个街道也暗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那黑衣人双掌探出,杨行远不擅不避,两人双掌相接,只此一瞬,黑衣人借着掌劲翻身跃上房顶,借着四下无光闪转腾挪去的无影无踪。杨行远跃上房顶不见黑衣人方向,暗叫可惜,抬头一望,只见月露一角犹如银勾,黑云南移,大街上逐渐亮了大半。杨行远纵身下得房来,拔出赤炎,倒插入鞘,几个起落在大街上失了踪影。
“最有杏花繁,枝枝若手抟。须知一春促,莫厌百回看。鸟啭风潜息,蜂迟露未干。可容排饮否,兼折赠头冠。”李骏捷朗朗有声,但毕竟孩童心性,听着外面鸟叫渐觉不耐,抬手合上了书,左右瞧看并不见娘亲踪影,顿时撒欢三步并作两步出了房门。
刚走到前院,只见一群官兵疾步进了大门。李骏捷喊了王管家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只见王管家一顿脚,重重叹了口气也未说话,拉着李骏捷进了内院书房,劝戒其坐下读书,也不过多言语转身便出了房门。
李骏捷心道“王管家一向持重,这时怎么如此慌张”心中越想越觉焦躁便蹑手跟在身后。但见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