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相识之初,柳原夏佐还只是个音乐学院里未毕业的学生,不过他那时有实力加上运气好,早早就被预定进了维也纳爱乐乐团。首席小提琴这个位置,多么让望而垂涎、望而兴叹的存啊!结果这脾气怪异的傲娇货,偏要不走寻常路,家给回绝掉了那邀请!他想当一个作曲家,但是这方面却没有他小提琴上那样一帆风顺。他写出来的曲子,不受教授的赏识,甚至也得不到当时音乐界主流权威的认可。家认为他的曲子太“怪”了,非古典非浪漫,无法划分流派。旋律太“好听”了,不行!太“现代”了,也不行!
所以那时候他非常苦闷啊,不能自己喜爱的领域上有所成就,那他接下来的生还有什么意义可言?而那段时间,又是他母亲病危的关键时刻,他那有钱得要死的法国富商的爹,还不嫌乱地想给他安排自己一点都不喜欢的未婚妻,多方烦恼齐聚一堂,果断让这位二十岁出头的愤青艺术家怒了!
他回绝了乐团邀请,逃掉了专业课程,丢弃了自创曲谱,双手插兜地多瑙河公园一遍又一遍地转圈,然后时不时望着那条闻名欧洲的静谧河流,偶尔冒出一下要不要下去洗洗脑子之类的想法。
直到后来,他听到了一个断断续续的琴声,拉的竟然就是自己丢弃掉的那份谱子!
柳原夏佐不明白那个漂亮可爱的东方小姑娘为什么会那样毫不掩饰地表明她对这份曲谱的喜欢,但毋庸置疑的,这一份称赞还有她对于谱子那惊的理解,给予了他不至于完全放弃的一丝希望。哪怕只是一根轻飘飘的芦苇,也足以让即将溺毙的生出求生的信念……
“——那就送给吧。”他轻飘飘地说道。
对面还不及他腰部高的小姑娘,瞪着双很执着的眼睛,强调道:“要写完!写完再给……咦,怎么也讲日语了?”她这时候才反应了过来。
柳原夏佐忍不住笑了,“这不是为了方便和交谈么……不过啊,这是一份注定无法扬名于世的曲谱,就当个纪念收藏吧!”
“干嘛说得这么肯定?!给几个听过了?都还没完成的作品,不要断言得这么快嘛……”灰蓝色眼眸的小女孩,一本正经地和他讲道理,“先生,虽然很喜欢的谱子,但是不能苟同的想法。”她随手一指二所的公园,“这地方据说一百多年前还是个垃圾掩埋场呢,那时候的谁能想到它后来会变成这么美丽的一个著名景点呢!”
“同理,先生您今时写下的作品,说不定将来的哪一日也会成为焕发出无与伦比光彩的名曲啊……”
“……”柳原夏佐微愣,他是实没有想到会从对方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不由得再一次仔细打量她,“……喂,说,是哪家的孩子啊……”太早熟了吧!
小姑娘翻了个白眼,“这才不是您该知道的事情呢!先生,原本是非常敬佩能写出这样作品的呢,”她弹了弹手中的谱子,“但是您如果就这么放弃了的话,那可就收回这份敬佩了!”
那一日,他们的交谈就此止住。
后来……后来又怎么样了呢?
柳原夏佐乖乖回去参演了和音羡慕得要死的金色大厅新年音乐会,自此大大出名了一把。然后又念完了他的小提琴硕士,从奥地利第一古典乐学府毕业后,他接受了爱乐乐团的邀请,当了两年的首席小提琴,期间又修完了作曲系课程……
八年以后,他成为了近五十年来,欧洲古典乐坛上公认的最年轻的印象派大师。没错,就是那个以德彪西为代表,出了一批如拉威尔、杜卡还有斯克里亚宾等音乐家的印象主义音乐流派。
由于同样出生法国,年轻有为的chasel先生也被当代一些音乐评论家成为21世纪的achille claude Debussy。
总而言之,这一位可以称得上是少年得志、迅速成名的青年还是颇受各界青睐的。才华横溢的内涵,英俊过的长相,富有的家世,身为小提琴演奏家的母亲,这一切条件综合一起造就的柳原夏佐无疑是比其他都更有机遇获得巨大成就的。就连他脱离音乐之下那颇为行素的性格都称赞为“大师的风范”——事实上这货也只是个某方面天赋异禀但格缺陷的家伙罢了。
从不喜欢和媒体记者多打交道,回应采访也只是看心情作答。拒绝各种功利性或非功利的结交示好,只和自己看得顺眼的少数群接触。
但他却收了一个从头到尾都默默无名的小少女做学生。
二相识于微,生低谷中的柳原夏佐遭遇到了生同样迷茫不定的伪萝莉九重和音,他因为她的话语而振作,她因此而收获了一枚牛逼的独家音乐导师。
倒不是因为九重和音,柳原夏佐才生改变,从此飞黄腾达。如果没有和音当年那劝解不像劝解、开导不像开导的发言,柳原夏佐或许最终也会想通,然后成功。但绝不会那么快就有这么大的成就……
“所以说当年是怎么被给拐去当学生的呢?”性格特点某种程度上类似自家老师的某个强运妹子,跟自家弟弟介绍完了她和柳原老师不得不说的过往以后,随口又向前边副驾驶座上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