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种表情，这种语态口气可不像是个冷面杀手，倒是一个很单纯很可爱的女孩。
不过嘛，杨军心理倒真有点发毛。
“我可不会乖乖地束手就擒！这些日子，我也不是天天喝粥，不信你完全可以放马过来。”杨军道。
慕容天涯又愣了下，好似是觉得，杨军的严肃劲有点过了。
“那我倒是好瞧瞧啰！”慕容天涯看着杨军，就那么深深地看着杨军，她一步一步朝杨军靠去，看着他，想着那些发生在她生命中最美好的片段。
她的生命一原本一直是冷冰冰的冬天，并且她对冬天习以为常。只是后来，在她的冬天里出现绿叶，干枯而冰冷的空气里，有了鲜活的生命。
但……那种感觉，那种叫‘爱情’的感觉，却是她无法把握的，难舍难分。
杨军一点没瞧出慕容天涯此刻所思所想，他拳头紧握，全副武装，暗道：“我是绝对不会束手就擒，就像曾经那样。如果你真敢出手，那也崩怪我不会怜香惜玉！”
杨军此刻已经暗下决定，在慕容天涯靠近自己三步距离的时候，自己不能坐以待毙，而是先发制人。
他很明智地认为，自己的本领力量与慕容天涯相比还是稍逊一层，如果明知打不过别人还放她单手，这不是地地道道的‘找死’么？
脑残都不会做出这等事情出来。
慕容天涯瞧得出来杨军表情下的紧张，她会觉得有点逗——难道这种距离？他没有觉察到我在想什么？他可真是粗心大汉。
“出拳呀？”慕容天涯脚步停下了，此刻她与杨军的距离只有三步，很近，无人打搅地大厅内，他们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气体与空气摩擦声。
慕容天涯叫杨军出拳，她很敏感地从杨军那双紧握着的拳头处瞧出了杨军的心思——他肯定会先发制人。
而杨军，也懵了。
他尽管给自己下了出拳的命令，但是拳头好似被冰住了，握着就是挥不出去。
他不知道做事还算果决的自己，怎么会犯下这种脑残的错误来。
不过这个时候要扭转‘错误’也并不算晚，不过他又觉得，既是慕容天涯叫他出拳，那么她自己一定有所防备，如果自己出拳正中其下怀，还是不动应万变好些。
他朝后退了退，不甘道：“怎么也得你先出手，别忘了，‘女士优先’！”
“去你妈的，你分明是不敢！”慕容天涯道，她说完之后，不但她愣了下，连同杨军也跟着错愕地怔了下，慕容天涯可不是街头那种烂女人，粗鲁而又粗俗，从她嘴里吐出脏话，这让杨军感到不可思议。
慕容天涯也为自己这一句不经意的“去你妈的”感到困惑不解？不过没多加顾及，说完之后，反而相当爽快。
“去你妈的！去你妈的！就骂了怎地！”她在心里暗暗重复地又骂了几句。
慕容天涯说杨军不敢，这分明是说杨军没胆子，胆小鬼么！
杨军呼了口气，道：“并不是不敢，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呢？
到底是什么？
杨军直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在犹豫什么？又是什么原因让他宁愿自己受伤也要保护这个曾经伤害他的女孩？
而是什么呢？
“是舍不得么？”慕容天涯两眼睁得很大，眼中含着汪汪地希望，她看着杨军道。
是舍不得？这表明什么了呢？
杨军心头顿了下，她只是蜻蜓点水地扫了慕容天涯一眼，好似怕触到什么会让他心口某块伤疤重新流出鲜血来的东西。
“舍不得？哼！看来你对我的‘丧心病狂’还是不怎么了解，因此才会把我的‘怜悯’，当成是‘舍不得’。对于现在的我，已经不会舍不得除开娟子以外的东西了。”
当他提到‘娟子’的时候，他的声音很淡，淡得很想一语带过去。
“我怎么会舍不得呢？哼！”他艰难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