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哪里来的力气,还能将她抱这样紧。田絮推她,她就开始耍无赖,反正在她面前,她早就没脸没皮了,索性继续委屈地嘟着嘴撒娇:“爱妃……你别走了好不好,就在这里陪着朕,朕不想睁开眼睛看不到你。”顿了顿,又补充:“还有皇兄。”
田絮看她跟个孩子似的,暗道生了病的人比平常脆弱些也正常,何况这人本就比一般人粘人,拍拍她的肩膀,叹了口气道:“嗯。”
一旁唐漓却没有说话,脸色很沉地注视着他俩,待田絮拿着药材随卫川下去煎药,关上门,才返身回到床前坐下,以手探他额头道:“你感觉怎么样,烧退了没,醒多久了,药吃过了没?”
“感觉好多了,多谢皇兄。”他乖乖地倚在他的肩头,许是太过高兴,另他心花怒放,看起来神采飞扬,全然不似田絮离去时不省人事的样子,只是脸色和体温依旧很不正常,心跳也略微偏快,唐漓有些担心,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
“等这件事完了,拿到兵符,就不必如此了,你再忍忍,我已吩咐过冯良义,为你配好了解药,这段日子你的身子会很虚,不宜操劳,如今你不必上朝了,朝中之事全部交给我处理就好,待日后你身子好些,我再为你慢慢调理。”
“嗯。”皇帝乖乖点头,想了想,有些担心道:“你确定兵符一定在她身上么?”
“嗯。”唐漓点头,沉声道:“当年唐鹏枉死,死前曾将兵符一分为二,分给他一双子女,十二年前真正的唐漓被你们杀了,得到半块兵符,另一半,这些年我一直隐藏在定王府,假扮唐漓,暗中寻找,却不知她将另半块藏在了何处。如今我俩联手,如若苦肉计不成,我也能得到她信任。”
“哦,”皇帝幽幽叹了口气道:“那朕便再忍一段日子,只是……到时候可否不杀她?”
“你喜欢她了?”唐漓忽然沉声道,眼中戾气尽显。
“不是,”皇帝立即摇头,有些不忍道:“只是苦肉计演久了,看她对朕这般痴心,被骗得团团转,总有些不忍罢了。”
“随你。”唐漓起身,冷冷道:“左右你才是天子,留一个女人不过一句话的事,我是什么人,不过是你养在身边的一条狗。”
“呀,皇兄吃醋了?”皇帝媚眼如丝,如小兔一般,立马道:“朕随便说说,不过是个女人,你要杀便杀吧,全听你拿主意。”
唐漓哼了一声,抬脚要走。被他一把扯住衣角。嘟起嘴,将脸将脸凑到他面前道:“皇兄~”
唐漓愣了愣,脸色好转,却仍是不耐地俯□去,在他脸颊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却被他双手迅速缠住,勾下来缠绵热吻,气息交错,唇齿相依,两人都乱了呼吸,气虚喘喘。
皇帝很享受,亦很疑惑,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只知道与田絮时很不同,田絮的吻,与他吻这个人,感觉完全不一样……似乎,田絮的唇更外娇软,让他更容易动情,也更让他享受其中,而偏偏,面前的这个人却让他更为留恋。
如果……如果事成之后真把田絮杀了,是不是今后便再也不能尝到那种滋味,想到此处,心中不免有些黯然,其实……相处久了,他真的有点舍不得她了。
门外传来细微的走路声,相拥的二人快速分开。
“记住我说的话,成败在此一次,苦肉计只能用一次,不要被看出破绽,这女人警惕性很高,一旦露馅恐怕再难取得她信任,之前所做的一切都要空亏一篑。”低声交代了他几句,唐漓匆匆离去。
门打开,田絮端着煎好的药进来,唐漓与她打过招呼便沉着脸径自离去,
“你为何脸这么红”狐疑地瞅着她,田絮端着药碗以手背试了下温度,觉得不是很烫就递给了她,状似随口道:“你与定王冲突了吗,我看他走的时候脸色那般难看。”
“没什么,朕有些热。”皇帝含混应过,心情大好,难得地没有让她来喂便乖乖地一口气喝干净,赞道:“好甜,爱妃的药,果然很好,朕喝了立即就觉得好了一点。”
田絮嘴角抽搐,心里暗骂了一声脸皮厚到没下限,给她擦拭唇角,观她精神尚好,外面的日头也没落,寻思着让她出去晒一晒有益于健康,便顺口提了,皇帝欣然应允。卫川立马在院子里布下两张躺椅,田絮扶她下床,为她披上一件雪白的貂皮大裘,搀扶着她往外走,她本是笑着,一手搭在她肩上,笑意盈盈,心情极好,一脚跨出门槛时,却忽然停住步子,一手抓着田絮的肩膀,一手忽然捂上胸口,眉宇紧蹙,不说话了。
田絮立即察觉出不对,紧张地道:“怎么了?”
她缓缓低头,转目看她,神色莫辨,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刚刚吃过药恢复了一点血色的脸再度白色像雪,额上渗出大颗汗水,牙关紧咬,似是苦楚难当。左手几乎把她的肩膀抓痛,半晌,她艰难地转过头看向圆桌的方向道:“有毒……”话出口,一口猩红的血沫顺着口鼻流淌而出。
田絮想要扶住她,她的身体却已顺着门框滑落,更多的血沫涌出来,从嘴角流到脸颊,染湿头发,染红两人的衣裳。卫川大惊失色,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