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村长的这句大吼。在隆隆的雷声和哗哗的雨声中却显得如此的清晰。非但那些村民们愣了。连那两个看门人也呆住了。
丁村长喊完这句话。仿佛抛开了心头束缚的东西。指着这两个看门人喊道:“当初三菊子就是这两个畜生给祸祸的。他们还找人说三菊子卖。淫。最后三菊子自己上吊了。他们连一点事儿都沒有。”
三菊子。是前两年三个贫困村里走出去的女大学生。高考完毕分数线已经能够上京城的名牌学校。三个村里的村民好像过年一样。就等着三菊子毕业了回到村里带领人们致富。可就在启程去京城的头一天晚上。三菊子被带到了市公安局。最后以“卖。淫”的罪名给关了一段时间。还被罚款。结果回來之后三菊子就吊死在家里的横梁上。爹妈连羞带气带心疼。沒过两年也都溘然而逝。
三菊子是贫困村村民的希望。他们一直以來都认为三菊子是个天真活泼的小女孩。怎么会是那样脏的女人。但有市公安局的证明。还有村长老丁的承认。他们只有无奈的接受了事实。但现在丁村长突然喊出这样的话。所有人都傻了。
“老丁。你别胡扯。咱们就是掏钱找女人。不就是图个新鲜么。可不是你说的祸祸。”看门人脸色都变了。其中一人连忙出口说道。
“你放屁。你胳膊上有块肉是黑的。那是三菊子不从你。从你身上咬下一块肉來。”丁村长大叫。他看到秦牧翻滚着躲避领头人的棍棒。大声喊道:“把这两个狗崽子脱了。看上面有沒有我说的那个印子。”
丁村长在三个村子里面还是有一些威望的。虽然因为特殊的关系。守着一些秘密。但是平日里还是很热心的人。他这声色俱厉的话语一出口。有不少强壮的村民已经向前走了几步。其中有几个人还是当年暗恋三菊子的后生。那眼睛就好像充血了一般。
两个看门人见群众有了动作。不禁向后退了两步。其中一人吼道:“老丁。别胡说。我们可是给你掩口费的。五千块钱就管不住你的嘴。”他的话刚说完。另外一人连忙堵住他的嘴。但是。他声音喊得不小。登时让所有人都听得差不多了。
静。非常静。只有雨声。和领头人在那里暴戾的大吼大叫。
丁村长的脸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他咬着牙吼道:“你们这群畜生。把村子里面的扶贫款给扣了。我要是不答应你们。三个村等着救命的钱就被你们祸祸了。我能不答应么。我能不答应么。”吼完这嗓子。丁村长好像浑身失去了力气。啪嗒一下坐倒在地上。
看门人见丁村长把什么都吐露了。登时恼羞成怒起來。正想走上前把丁村长给砸了。就听到人群中有个妇女尖叫道:“我那可怜的侄女啊。你死的好冤啊。我那苦命的哥哥嫂嫂啊。你们走的好冤啊。”
喊话的这人。却是三菊子的姑姑。她陡听噩耗。直觉上相信了丁村长的话。她这一哭喊。人群的情绪迅速被点燃起來。那几个暗恋三菊子的后生登时叫了起來:“干死这群王八犊子。”
登时。火气被点燃起來。那两个看门人正想跑回去。却被愤怒的人群给淹沒了。他们的铁棍已经沒有了勇武之处。承受着來自四面八方雨点般的拳头、脚、口水。
秦牧沒有注意到那边的变化。他身上已经挨了三棍子。仿佛像散了架一般。领头人一边大笑一边狂骂。看样子当真想把秦牧打死了才甘心。秦牧努力躲避着他的棍棒。浑身上下已经变成了泥泞。
“把这小楼给推了。”不远处有人发出这样的吼声。领头人登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却看到二百多号人正像潮水一般涌向了大门。顿时火了。大吼道:“你们想死了。今天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谁都跑不了。老子把你们全崩了。”
说到这里。他沒有再理会秦牧。转过头來就想去阻拦汹涌的人群。
“碰。”清脆的声音响起。领头人的眼珠子登时向上翻起。从他的头顶向下流出了鲜血。
秦牧甩甩生疼的胳膊。将手里一块板砖大的青石扔到一旁。有些顿悟的自言自语道:“都说十八般兵器不如板砖一块。看起來后世看得小说。还真有说得对的。”
这时候。村民们在丁村长的带领下。已经冲进了大门。从大院子中传來了狗吠的声音。还有人在呼痛。秦牧看了看四周。三个人躺在雨中不省人事。也不是知道生死如何。当真是众怒不能犯。老百姓不能犯啊。一旦老百姓的怒火被点燃了。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或许会……变天吧。
“轰。”从院子中突然传出了枪声。秦牧在军区打靶场呆过几次。听得出來这不是什么二踢脚之类的炸药。而确确实实是枪声。他心里顿时大骇。连忙跑进了院子。
二百号人安静的站在门口。秦牧扒开人群走到前面。看到丁村长脸色麻木的看着前面。一只狗躺在那里不动。从嘴里流出鲜血。在狗的旁边。一个妇女正单手捂住大腿。那个护士正在用布帮她止血。
老丁的手中。拿着一杆长管枪。秦牧分不清楚是猎枪还是制式。但他知道。老丁已经开枪了。
“你疯了。”秦牧根本沒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