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涛的笑脸有些尴尬。黄弯腰张四平的话让他的心里升起了一股厌恶感。都是中国人。偏偏为了赚外国人的那点钱而变得卑躬屈膝。在本心里王海涛是瞧不起张四平的。可是。他又何尝不与张四平处于五十步笑百步的地位。为了片纸久阮的订单而陪着笑。
王海涛往黄弯腰指示的地方瞅了一眼。站在他这个位置。是看不到秦牧和裘小朋的。只是看到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男人正挂着讨好的笑容站了起來。他每天接待这么多人。自然不会记得跟他仅仅在酒桌上见过两三面的人物。只是觉得这人依稀有些面善。
“爸。”王平满脸难看的凑了过來。扯扯王海涛的胳膊。凑到他的耳朵边低声嘟囔了几句。王海涛的脸色顿时变了样子。双手垂在裤线处微微的颤抖。
黄弯腰见王海涛非但沒有按照他说的话去做。脸色反而变得如此不好。便尖笑道:“王董事长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啊。我们片纸先生不会为难朋友的。”说完就对着片纸久阮低声说了几句鸟语。片纸也回了几句。
“我们副社长说了。赶走他们。贵重工企业将会获得我们东洋株式会社十张合格证。”黄弯腰再次下了筹码。
十张。王海涛的心里哆嗦了一下。他很明确的懂得十张合格证将会是怎么大的利润。那可就是几百万的利润。他在心头急切的纠结起來。急切的权衡着利润。过了半晌。他才长叹一声说道:“片纸先生。或许你不应该敌视他们。他们的能量很大的。”
黄弯腰沒有将这句话翻译给片纸久阮听。在他的认知中。片纸已经做出了如此高的承诺。王海涛等人就该照办才对。在澜宁县这块地方。就算是县委书记见到片纸都是客客气气的。更何况一些平头百姓。他只是假装低声说话。说的却是别的一些事情。片纸脸色一变。哼了一声。气冲冲的就往他们定下的房间走去。
“看到沒有。片纸先生生气了。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黄弯腰得意洋洋地说道。其实他给片纸说的却是那天在海潮歌舞厅的事情。与王海涛却是沒有任何关系。说完这话。黄弯腰的腰马上弯了下來。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跟在了片纸屁股后面。
王海涛和王平父子对视一眼。看看秦牧这一桌子人。又看看片纸的背影。均叹了口气。王海涛摇摇头。双手掐了一下太阳穴。这才换上满脸的笑容。向着秦牧方向走來。
孟父正满脸笑容的对着王海涛。见他走了过來。连忙让秦牧等人让开。好让他出來与王海涛握手。看到王海涛居然记住自己。孟父就欣喜若狂。如果能凭这关系将小女儿安排到重工里面上班。那他这辈子也算是经营有方了。
秦牧等人见孟父如此急迫。便站起身子停在一边。裘小朋等人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秦牧却是淡淡微笑。将茶色眼镜摘了下來。从口袋掏出柔软的眼镜布轻轻的擦拭着。
孟父走出圆桌。在仅容两人同行过道上王海涛的右手边伸出了双手。中国自古风俗。左为上右为下。将位置放在对方的右手处。却是一种表明身份的隐晦语言。诚如喝酒一般。与人碰杯。一般的下属会用自己的杯沿去触碰上级的杯底。这也是一种表明地位高下的语言。
看着王海涛越來越近的双手。孟父有了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什么时候王董事长握手也伸出两只手了。就算是王海涛见到县委书记。级别上也差一个档次。王海涛也是单手与县委书记单手相触的。
正当孟父幻想着王海涛用热情的语言跟他交谈的时候。王海涛仿佛沒有看到他。一阵风的从孟父身侧走过。双手紧紧地握住微微伸出右手的秦牧。热情洋溢的说道:“秦书记。这么巧。你也來这边吃饭。”
秦牧的右手被握在王海涛的双手之中。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环顾了一下。说道:“这不是我弟弟有些私事要处理嘛。大家过來热闹热闹。”
王海涛身体微弯。左右看了一下。在座的人物只有裘小朋一个年轻男人。王海涛心里一突。心里大叫王平你个兔崽子。这究竟闯了多大的祸事。县委副书记的弟弟。你也真下得去手。虽然陈东升告诉王海涛不要着急。秦牧就是新官上任。不过第一把火沒有烧起來。就直接被周文斌把气势压下了。仅仅可以在教育方面说上点话。
但王海涛并不那么想。几把冲锋枪往那里一放。谁敢大声说话。纵然军政不能影响地方。但是谁能想到秦牧的背后究竟是谁。每个人心里都摆着一个小算盘。每天都砰砰啪啪的拨打个不停。王海涛自然也有着其心思。依依不舍的放开秦牧的手。又转向裘小朋。满脸笑容的说道:“哎呀。裘同志。你看看你看看。真是大水淹了龙王庙。那天的事还请你不要计较啊。”
裘小朋得了秦牧的示意。也伸出双手笑道:“王董事长。看您说的。咱们是不打不相识啊。”
说着。两人各怀心思的笑了起來。孟父还处在转头静止的样子。仿佛是风干的老树。轻轻一推就能摔倒。
秦牧这才向王海涛介绍了周围的人。当孟父尴尬的和王海涛握手的时候。王海涛一句话让孟父只感觉一阵发蒙:“哎呀。秦书记年少有为。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