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星的命令一发出,我马上就用尽全身力气向狠身上探去,不管他的出手有多快,我都要尽己所能的完成自己的枪支,也许他会因为大意而放慢动作,也许他会出现某个微小却致命的失
误。
那就是我翻盘的机会!
只要我先一步完成组装,那么我就可以免受那一枪,我甚至不需要瞄准他,只需要随便朝哪开一枪,就证明我比他快一步,那么他就没有理由向我开枪了。
这也许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没错,我只要做好自己的部分,其他的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可惜我错了,我低估了狠的手段。就在我的手指探入他衣服左边口袋的时候,突然感到心口一阵刺痛传来。我低下头,看到狠的手正伸入我左胸的衣服口袋中,可他的手势并不是入手掏
零件的,他的手指竟做出了一个“按”的手势,准确无误的按在了我胸口上那个已经结巴的枪伤上。
霎时间我痛得浑身一个激灵,连头皮都痛麻了。
这一下真狠啊,狠应该用了内力吧?当他的手离开我胸口口袋的时候,我明显的感到胸口被他按过的地方传来一阵闷痛,似乎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上面一样。
狠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我,似乎在欣赏我脸上痛苦的表情。不行,我不能让他看到我痛苦的样子,死我也不能让他看笑话!
不及多想,我又伸出手去探向狠的衣兜,几乎同时的,我的胸口再次传来那种深入骨髓的刺痛!
怎么?我惊讶的低头望去,他怎么能两次摸同一个口袋呢?
狠的手并没有按在我的胸口上,他的手并没有伸入我胸口的口袋,而是在伸向我腋下口袋的时候,顺带的“滑过”了我的胸口,而就是这一下“不经意”的滑过就已经让我痛得呼吸都不
顺畅了。
畜生!他不只要杀掉我,更要在我死之前折磨我!
我紧咬牙关,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要被疼痛击倒,再次将手伸向狠。
就这样,狠每一次伸手向我的时候,都会若有若无的碰一下我胸部的伤口,而他的力道一次比一次重,重到后来我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把手伸向他的时候整只手都在抖个不停
。
这样还不算,狠还借着伸手向我身后的机会将身体靠过来,用肩膀上的肩胛骨重重的顶了一下我的胸口,这一次痛得我眼冒金星,一股血气猛的上涌,喉咙一甜就有口热流想要喷出。我
紧紧的闭着嘴唇,硬生生的将那口热流咽了下去,一时间整个鼻息中都是血腥的闻到,浓得令人眩晕。
就算我能忍住口中的鲜血不吐出,可胸口的伤口却已经承受不住如此猛烈的撞击爆裂开来了,我只感到心口一热,随即整个胸膛就滚烫一片。
在这一撞之间,我已经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半步。
狠很好的控制住了身形向后退去。在他后退的时候,脸上带着明显的笑容,他慢条斯理的将从我背后掏到的螺丝撞到手上组装到一半的VZ61上,好像自己什么事也没做,只是在专心致志
的组装枪械一样。
我的余光瞟向不远处的准星,发现他正皱着眉头望向这边,很显然他也看到了狠这个不同寻常的动作,但是他并没有将之判定为“伤害”的范畴,毕竟这么一顶之下一般人也就会稍感不
适,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可是他没有想到我的心口上有一个还没有痊愈的枪伤,所以他当然不会知道我此时忍受着多大的痛苦。
狠当然知道我心口上的枪伤,因为那本是他造成的,他甚至知道那个伤口的确切位置,所以每一次他都能准确而不动声色的带给我最沉痛的打击。他也同样知道了准星的底线,从之前数
组的比拼中他已经看出了,一般的身体接触并不会引起准星的动作,准星可以接受底线就是这种让对方稍微移动却没有造成什么伤害的合理冲撞。
为了杀掉我,更为了在杀掉我之前折磨我,狠可谓煞费苦心啊。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试炼他就已经可以找出杀我的方法,并且将所有的情况都计算在内,在这样的天罗地网中,我哪还有不
死之理。
我到此时仍然没有倒下的原因,完全是凭借一股意志在强行支撑着,我就算要死,也要站着死,要死得顶天立地,我绝不能让烟看到我痛苦倒地的样子,我不可以!
又一次的撞击袭来,我浑身都随之抽搐了一下,狠在掏我右肩膀口袋的时候,偏偏要伸出右手,这样他在手指探入我口袋的同时,手肘就不着痕迹的在我的心口上狠狠的来了一下,这一
下实在太疼,就如同一把锥子抵在我的心口上,然后有人在上面重重的敲了一锤子,我的心口上仿佛刺入了一把钢锥般的疼痛,痛彻心扉。
我一时间支持不住,弯下腰去咳嗽起来,随着我不停的咳嗽,血沫子从我的口中喷射出来,落到地面上。
“你没事吧?”我居然听到狠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他也弯下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