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实在是精疲力尽,顾不了那么多了,紧紧地抱着花下很快就睡着了。我现在只能和花下相依相偎了,一来相互取暖,保护他,二来我这时已经离不开这个鳄神之子了,离开他我就没法面对这些鳄鱼了。
人在疲累时睡得特别沉,梦都没做一个就醒了,一觉醒来这才意识到我们还在鳄鱼洞中,我们又要开始面临新的一天的烦恼了。我得先去找混沌无极,可是我是住在很远的混沌氏的上党,对这一带完全是陌生的,如果我自己一路问人,还不知道何时能找到昨天那个地方。
看了看身边几条巨嘴利齿的鳄鱼,现在已经没有刚开始时那么畏惧它们了。我只好跟花下说,还得劳烦鳄鱼送我们回常羊山昨天那个地方,花下点头应允了。我现在已经知道花下不会说人话,但是他能听得懂人话。
拿定主意以后,这才有空走出洞来,为早就咕咕叫的肚子找点吃的。我和花下出到洞外山坡上,采摘了一些野果和能生吃的嫩芽、茎实。填饱了肚子以后,这才由花下“请”两只鳄鱼带着我们,又回到了常羊山脚下昨天那片芦苇丛。
今天阳光明媚,风轻云淡,人在山中也是神清气爽,格外舒畅。我们就在芦苇丛边的山坡上、山道上转一转,坐一坐,或采摘些野果、嫩芽吃,无聊地等着混沌无极回来找我们,也不敢走远。只是从早等到晚,也没有见到花族中人或者混沌无极。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再回到鳄鱼洞中过夜。
第二天一早,我们又再回到原来那片芦苇丛附近继续等候。如此反复,等了将近十天,也路过不少人,但就是没有见到花族中人或者混沌无极。我们渐渐失去了等待的信心,因为大人如果要找我们,应该很早就来了,越等得晚,她们不来的可能性越大。
这一天,我们再次骑着鳄鱼,来到芦苇丛边,正好遇上了一位瘦小的老头。他当时背着一个背篓,经过我们这边正往山上走。背篓是用藤条为骨架,用绳索绑系、固定起来,再在里面垫上兽皮或草叶以防漏,装上杂物以后可以背在背上,杂物不会掉落而且省力。他离我们很远时就已经盯上我们了,也难怪,有人甚至还只是小孩子竟然骑着鳄鱼,任谁看见了谁都会特别注目的。
走到近前时,我们才发现这个老头竟然奇丑无比,浑身上下没有一处看得顺眼,尤其是一张脸丑得吓人。他的脸本来是青黄色的,右半边脸上长着一大块白斑,从眉毛到鼻角掩过右眼,形状像一只大大的蝌蚪,左半边脸却长着一大块青灰色胎记,仔细看连左眼眼白上都有青灰斑,像一大块被打伤或烧伤的瘀血痕,从左眼角到下巴,也像一只大大的蝌蚪。
我们每天都是让鳄鱼先走,然后才在这里继续等候的,否则,让路过的人一个个地看到小孩子骑鳄鱼,那才是惊世骇俗呢!再说了鳄鱼也有鳄鱼的事,它们也要去觅食,总不能老陪着我们吧。看着鳄鱼离开的背影,我虽然很感激它们,可是毕竟人、兽殊途,我可不想做鳄鱼仔。我已经暗下决心,如果今天又找不到混沌无极,我也不会再回鳄鱼洞里了,我是大山里长大的孩子,自然能够在山上野外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