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才为你掩一大过,你就这么不给我留退路么?!”仲任叫道,“司马,你定要逼我?!”
“失礼了!”公子养站起来,几步上前推开帷屏,直视仲任双眼,半晌,恭恭敬敬地再行了一个叩拜礼,“母夫人,先前大恩老臣不曾忘
却,可是储君之事也请您务必牢记!公子桴是我等唯一认可的储君!其实,老臣今日与其说是来央求您,不如说只是来向您申明这一点而已!
至于其他的,母夫人请尽管自思自想,老臣最后只有一句奉上:明晓当年事件内中详细的,可不只有司徒与辛姬,实际上,连先君都一直知情
。君侯就是从先君那里,确知了他不是您亲生的事实!告辞了!”
仲任泪痕未干,听了这话如雷轰顶,整个人木在座中。
“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她无力地捂住了脸,泪水从指间流出。
师雍自座后屏风闪身出来,跪伏在地,“小臣有罪,小臣本是奉君侯命向母夫人问安的,却擅自匿听了母夫人与司马的对话,真是失仪至
极。”
仲任怔忡不已:“……呵,你……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不行……”
于是师雍静静地坐在一旁,任由仲任出神了大半天。
“师雍,你何时来的?你听到不该听的秘密了。”末了,仲任恢复神智,首先反应到这件事。
“侍奉深宫的人,迟早会听到一两个不该听的秘密。”师雍泰然自若,“而小臣之所以匿听,目的就在于此。”
仲任道:“我可能会杀了你。”
“小臣是君侯的心腹。镜殿的人都知道小臣前来云宫问安。”师雍不慌不忙地回答。
“原来,我杀不得你。”仲任苦笑。
师雍也表示遗憾:“小臣也不甘早死嘛。刚刚司马声称公子桴才是‘真正的嫡子’,莫非……”
“桴儿确是光儿与临风大婚后生下的嫡子,严格来说,即是‘真正的嫡子’。”仲任叹着气,“但这对极儿不公平。”
“母夫人处身姬氏与任氏的交锋间隙,何其痛苦!”师雍话头一转,“与君侯一般可怜啊!”
仲任拭泪:“……师雍,别人说你眼盲心亮,多智无双,你果然看得清楚。”
“母夫人过奖。”
“你听到了你所追随的君侯非我亲生,心中有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