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任氏,欲要削夺任氏权威?”
司徒弦坐起来:“从与吕姜氏重逢后,君侯的手段便明显强硬了起来,这已是第二次先行后宣了;哼,目前又挑明了并不对任氏抱以倚靠
之心……他是要下定决心守住他的位置,顺便为后继的君侯铺路啦。”
“后继?!”大夫广为之敏感,“会是谁?……不管他选谁,何必独独针对任氏?”
司徒弦不满地摇摇头:“孩子,你要动脑,努力地动脑。我任氏一直辅佐服人公子,十几年来辛苦栽培,始令得服人公子在国中的德望声
名仅亚于君侯,成为世子的候选。一旦我们势衰,难道服人公子反而会有望压过吕姜氏所出的嫡长子极,身登宝座?”
“哈!”大夫广拍着扶手,“对。他是在为自己那个不到三岁,尚且不知长不长得成的孺子着想呢。可他未免太心急了,父亲,这口气我
们不能咽!”
司徒弦抚掌思忖半日:“他心急,我们不能。或者他是在试探,所以我们先顺着他,观他后着,随机另作计较。”
“怎么了,我最珍贵的宝贝?”怀姓宗主南翁笑呵呵地端详外孙大夫广,“你好容易来瞧瞧我,倒愁着眉苦着脸,是什么缘故?”
大夫广收回缠绕在前来奉酒的美艳侍婢身上的视线:“且莫提了。”
他斥退旁人,将服人的话一五一十跟南翁学说了个磬尽,继续唉声叹气。
“哦。”南翁不动声色。“……哎,孙儿听闻外祖出于货易,和周边戎人们多有交结,敢问外祖可知翟隗氏、狐姬氏此来为着何事?”大夫广大大咧咧地往席上一
躺,枕着扶手发问。
南翁端了酒,喝上一口,慢条斯理地说:“这可是棘手的仇怨哪。三年前,翟主的女儿嫁了狐主,过了一年刚生下儿子,狐主就去世了,
其弟纠集一班臣子自立为君不说,还把这翟隗氏之女占为己妾。今年春上,翟隗氏之女又生一子,这女人念着前夫,也记恨所受的侮辱,竟狠
心把小儿子亲手溺死。新狐主大为震怒,当即杀掉了翟隗氏之女的长子,同时手刃翟隗氏之女,连尸首都砍得没个完形。翟主向来爱惜那个女
儿,顿时要兴师找狐主报仇,二戎怕交起战来引我君侯干涉,便先来托君侯作个评断。”
大夫广张着嘴巴听完,好一会儿才咋咋舌:“……啊,都这么毒,算谁占理呢?”
“谁占理,不重要。”南翁洞若观火,“狐姬氏,是晋国姬氏的同宗。”
大夫广挥挥手:“论起来,那新狐主惨刻更甚,君侯大约是不会倾向他的。”
南翁别有意味地重复一遍:“狐姬氏,是晋国姬氏的同宗……”
“嗯?”大夫广还没闹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