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摇:“误会了!这是捡到的!大兔不知去向,多半是为引开狐狸之类的……孩子们说可怜,于是我们拿回来养。”
真是奇怪。服人望着使劲朝孩子们递眼色的上光,这种样子的兄长,他从没见过。
“养吧,母亲!”净儿嗓门宏亮。
极儿不说话,爱惜地捧了一只兔崽在掌心里,睁大眼睛祈求地盯住临风。
上光指指两个孩子,一幅无可奈何的样子:“瞧,瞧,谁受得了啊?”
“唉。”临风顺水推舟,“我也受不了。那只好养了。”
净儿欢呼雀跃,极儿欢喜地回头看着父亲,上光一手搂起一个,把他们放到院里,揉揉他们的脑袋瓜:“你们得好好爱护它们!……向叔
父行礼,然后去玩吧!”
孩子们答应一声,对服人行礼,接着随小易替新伙伴搭建新家。
上光回身坐下,濯了手,同样用匕首将一只梨切成几块,剜去梨核,搁在铜盘内送到临风面前,再朝服人询问:“出了什么急事?”
任何急事在这种环境下似乎都不必过于着急了。服人整裳危坐,却放松心情,镇定地叙述了翟、狐两戎将为晋国带来的麻烦。
“虎符呢?”上光一下子点到服人最忐忑不安的地方。
“我……”服人鼓起勇气,“我在未得到您允准的情形下,出符聚兵了……兄长,请原谅我。”
上光早有所料地莞尔:“很好,服人。我托付给你虎符,正是以备万一之用。若是你眼下将虎符立即拿了出来,我才会失望。不过……”
服人心中的大石尚未落地又被提起。
“时值收获季节,不便惊动国内各处,所以必须停止畿外聚兵;传令翼城众世家,集合家臣、车辆、武器待命即可。”上光出乎他意料地
部署,“……十天之后就是我与宋公、陈公、卫伯约定宣方相会的日期,我也不愿刀兵陈列来欢迎这些朋友。”
得知这个消息,服人瞠目结舌,惊讶过后,好一阵失落委屈。
上光十分体会他的心情,放缓语气,柔声劝慰:“不对你透露此事是有原因的,服人。……啊,我希望你对我马上会送给你的礼物感到高
兴。”
临风闻言,起身来到服人面前,在服人腰上系下一枚羊脂玉佩。
“小弟,你千万将它随身携带,时刻不离。”她叮嘱完毕,重新归返上光身边,夫妇二人一起笑盈盈地注视服人。
“多谢兄长、嫂嫂。那……我先回翼城,筹备宣方之会的事。”服人呆了一呆,说。
“已快黄昏,何必忙着走?”上光道,“住一晚,不要赶夜路,我会担心。况且,我另有事情交待你……”
翼城。
司寇府。
司徒弦额上缠着帛巾,假作头痛状,卧在寝台内一边歇息,一边听服人传达上光的旨命。
情况比预计的还热闹。
逐渐在各种大事上绕过“辅政”,独断专行的君侯,这回准备如何处理?房子着了火,才终于想起了水?
“既然要在宣方聚会几国诸侯,为何眼下才宣布?!”大夫广一脸不悦,“君侯行事愈发出人意表了,这叫臣子们怎么是好?何况翟隗氏
、狐姬氏的队伍也不日即将抵达……一下要应付两头……”
这个几年前在姐夫良宵的举荐下,领了军职又升为中大夫的年轻权贵字字句句带着一股子自豪。他明白国君现在需要他掌握的那一小部分
兵权,亦需要他们家族的支持,他得好好卖一卖关子,摆一摆架子。
服人极不喜欢这种口气,按捺着性子道:“因为傅父生病,这次调和二戎的事,由养叔主劳;而宣方之会,由我负责筹备;至于诸世家甲
兵的募集,由养叔与我共同操持。到这里只是告知一声,兄长希望傅父安心将养,无需多虑。”
这不是分明在告诉“就算是紧要关头,有没有你都无所谓”吗?!
一片期待与兴奋,教兜头泼上了冰水,从头到脚沁凉沁凉。
司徒弦不动声色,双颊却不由自主涨成绯红,为了掩饰心中的怒火,背过身,猛一阵干咳。
大夫广当然没有乃父的“涵养”,噌地站起来:“公子,公子……”
过分激动使他一时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
“是,老臣懂了。”司徒弦打断儿子的语无伦次,“公子,我虽愿意我儿侍奉我病中起居,但国事最重,让广率领家众随公子去听后君侯
差遣吧,我任氏族人此番当倾力报效!”
服人毕竟仍显单纯,见司徒弦这般表态,不禁转嗔为怡:“那么,傅父千万保重,服人还会来探望您的。”
言毕,服人再拜,敛裾出府。
“父亲!”大夫广不甘心地盯着司徒弦。
“开始了呀。”司徒弦若有所思,“看来确实是开始了。”
大夫广道:“您是指君侯果真是故意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