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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走开!走开!”

可是车后变戏法似地出现了几名武士,拿着青光晃眼的戈戟,没费太多力气就把顺制服了。顺是个擅长医术的药师,不擅长使用暴力。

母亲也出来了。但她更无能为力,只奔过去挡住顺,哀哀地对武士们央求:“带孩子走吧,他在那儿,带他走!”

失去了庇护的仓衡鹿,被架起来,甩破布口袋一样地甩进黑色大车里。

他自始至终没吭一声。事情发生得太快,他来不及反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在车里摇晃了约摸大半日后,他才想到了哭。当他要拿手背擦泪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手里仍然捏着骤然同顺与母亲分离时的那株药草。

车前子。它生长在大道边、阡陌旁、深山坳……到处都是……它是一种平凡的植物,也是一种有用的药材。现在,它成了他永别过去的纪

念品……

……

过了很久很久,车子总算停止了摇晃。

“出来吧!”有人撩起帘子,冷着脸命令他,“快出来拜见您的父亲!”

他战战兢兢,迟疑地伸出脚,艰难地下了车。

刚走了两步,他听见背后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

“原来是个废人。”“拿着草呢,乡野来的野氓!”不知是谁小声嘟哝。

他脊背一缩,好像挨了一刀。

另外有人前来迎接,望着他,礼貌而无情地说了一句:“您需要扶您上台阶么……”

他摇摇头,凭自己的力气爬上台阶。

正堂上很宽敞,和家里的草堂一点都不一样,人们分成两列静静地坐着,鸦雀无声。

他茫然无措间,有双手按着他跪下:“给您的父亲和嫡母行礼!”

他像个傀儡,教人操纵着,嘣嘣地叩了几个响头,然后使劲看那光洁的地板。地板映照出他硬憋住哭的面容,他方察觉自己那么可怜。

“哟。”一个女人夸张地提高嗓门,“小小年纪倒很傲慢,到这里来,我们做父母的,很想观赏下你的模样。”

女人话音一落,他立即被拎起来,推着前进。

他本能地昂起头,终于见到了他的父亲……

那是个面色苍白的男人。跟随顺学医不满一年的他,虽然停留在初级阶段,却也能辨出那是张病人的脸。

“公子,您还记得他吗?”男人身旁,梳着高高发髻,发髻上插满簪珥的女人斜靠扶手,睥睨地上下扫视仓衡鹿,心不在焉地发问。

男人咳嗽着,不动声色,最后冷漠地答道:“不,我不记得。”

“我不记得我把你养成了如此忤逆的东西!”

父亲的吼叫,对云泽来说,比烟还淡。

度过了四年,却如度过了一生般漫长日子的云泽,十六岁了。

十六岁是少女风华初露的时期。十六岁的云泽,面庞娇俏如桃花,胸脯饱满似石榴,腰身袅娜赛杨柳,眼波一转,口角一扬,天地都为之

一亮。

家主的眼睛也为之一亮。

他直截了当地找到她父亲,提出要她作他的夜间伴侣,当然,那有个光彩的名义,叫“宠幸”。

这种“宠幸”,曾经发生在家中不少女子身上,上至夫人,下至仆妇,无一例外,也无一能够持久。

她不答应。

于是,她的父亲勃然大怒,骂她,打她,要她顺从,像是自己似的,将顺从融化到血液里去。

“我必须去?”等到父亲累了,稍微平静下来时,云泽坦然问。

父亲点头:“是的!”

云泽没再说话,摸出一把匕首,用力地,从容地,在自己面颊上划下一个大大的叉。

“这样也必须去?”她微笑着注视父亲。

父亲同样注视她。

一个耳光火辣辣地扇到她脸上。他气冲冲地出了门,将门从外面锁死。

窗棂透进的阳光,照着她满面的鲜血。她对着阳光,眼里闪烁胜利的喜悦,也闪烁难言的绝望。

伤口慢慢结了血痂。

一点都不疼。

或者说,她麻木了……

相隔东西,身在齐国的十四岁的仓衡鹿,也渐渐学会了麻木。

两年时间,使他弄清楚了,他被“请”回来,重新成为陈国公子的儿子,仅仅是因这座宅邸在正夫人所生的嫡子们相继死去后,多年未能

再有男性继承人降世;而眼下男主人的病,看起来是再拖不下去了……

同时,他对自己的身世,亦有了相当详细的了解:

他的亲生父亲,是陈国的流亡公子,姓妫名斑,在他祖父篡位失败被杀之后,一路仓皇地逃到了母亲的娘家齐国;进入齐国边境之前,这

落魄贵族得到了齐国君允许他在齐国大树下受荫蔽的承诺,以为复位有望,一颗小心化作满腔惬意,眼神儿就在沿途采桑的女子中飘来荡去起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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