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浆,揣着心事,低低唱着忧伤的歌谣,整齐地、镇定地走向或许是死亡的前方……

论理,是不该让他们继续流传消磨斗志的曲子的。可……到底还会在战争中煎熬多久,到底还会在战争中失去多少,这大概是个不到烽烟

熄灭时,永远也说不清楚的问题。

即使身为统帅,他也不能,更不忍斩断征卒们牵系着故土故人的离情别绪。因为就算在他心底,亦有个想念的影子。

罢罢罢,伤也好,痛也好,总胜过麻木无觉。

……他若有所思,不防袖角被勐地拽紧。

他低下头,望着正仰面瞧他的童子的稚气面庞,不禁轻轻问:“你怕么,服人?”

“我是自己跑来的,怎能说怕。”仍是个小孩儿的晋国公子服人认真而犹豫地说,“卫伯,我的兄长,他真的快要回来了吗?”

“嗯。上光,很快便到了吧……”景昭柔声回答,“服人,我们的母亲是姐妹,我是上光的表兄,也是你的表兄,你可以不必称唿我卫伯

。”

服人不解,长长的睫毛耷拉下去,遮住漂亮的眼睛:“我也想。不过,我在宫中唤兄长时,舅父总是告诫我铭记尊卑,不许我随意唿喊。

他让我叫兄长‘世子’,但我……我老记不住,老惹他生气……”

“服人最敬重上光,上光也最爱护服人,将来你们会是诸国艳羡的友睦兄弟。”景昭觉得这小孩儿快哭了,忙试图岔开话题,哄转服人。

他的话适得其反,服人咬住嘴唇,眼圈陡地红了。

景昭弯下腰,抚去服人腮畔的泪珠,叹息道:“……服人,你年纪还小,不该留在这里,这里是会流血的战场。”

服人扭过头,迅速地抹一把脸,强作出笑容:“……我不小了。我……我不是怕,是他们唱得太可怜了……。”

景昭疼惜地打量遍体重孝的服人。

三天前的半夜,这个孩子带着寥寥数名侍从,忽然出现在繁地营中。

当时仅仅披着件薄皮袄的服人,经一路寒风冷雨,抖抖索索如同被弃的小猫儿,甫见火光,随即晕厥。景昭立刻下令燃起几堆柴薪暖帐

,同其时尚未归国的世子朱一道给冻青了四肢,冻紫了嘴唇的服人又是搓揉关节又是喂热姜汤,才把幼弱的晋国公子救归人间。

“母亲闻得父亲薨逝,几度哭昏,卧榻不起;后来又念怀兄长,病情愈加严重。我想,若兄长早日返国,母亲也能早日痊愈,所以我偷偷

赶来,希望和兄长一起尽快报仇!”

缓过气息的服人是这么告诉景昭的。

垂髫之龄,遭遇父丧,再逢母病,千里奔兄,如此不幸的孩子,竟在当下为别人的可怜而流泪。

这份善良,不得不令景昭忆及代己惨死的庶弟公子许。

“服人……”他捺着酸苦,还想劝他。

服人喃喃道:“我得留下,我得看到兄长,我得与兄长一起归国。”

景昭无奈,不再作声。

二人相对怅惘间,大军前方冠盖跃动,一列人马悖道疾驰而来,引起途中喧闹。

服人以为是上光的车驾,忍不住要趋前迎接,却有前驱的喊声在雨幕中传近:“楚使借道!楚使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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