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贼小兵们毫不犹豫地从近处拉出十个,不管男女老少,统统摁在首领跟前。
就在这时,风懒懒地开口了:“喂!说好的这些人都归我了,怎么处理可是由着我来,想坏了规矩怎么着?”
更罗提提到嗓子眼的心往下一落,抹抹额头的汗水。
“哼!”马贼首领环视一圈,面巾之上的眼睛寒冷无比,让更罗提险些就吓得后退。他冷冰冰道:“在乖乖地服从安排的时候,他们都是你的,但是如今他们要逃跑了,那么就不在我们的协议之内!”
风“苦恼地”摁摁额头,显然对自己不能“十分的”理直气壮很不满,怒道:“那这拉来的十个总不是逃跑的吧!”
“好!我赔!”马贼首领十分干脆,“一人十匹马,现场交付,童叟无欺!”一挥手,手下就有人牵过百匹马,归拢到另一堆。
风哑口无言。草原的奴隶,青壮年也不过一匹好马就算了,“正常”来说,这马贼首领不论男女老幼,十倍给付,算是十分“给面子”了。
更罗提等人心中惶恐,面色悲愤。
那首领走到两人近前,用脚抬起一人的下巴,轻蔑道:“不知死活的畜生!要修理你们,真是再简单不过了!看看眼前的这十个人吧,都因为你们就要死了,你们心里没点后悔吗?没替你们的家人想过吗?我这么找下去,迟早找到你们家人身上,哼哼,一起下地狱吧!”一脚将那人踢了个跟头。
两人面色惨然,望着众人,只是不语。
首领走到十人中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面前,转头对剩下的鲜卑们说:“瞧瞧,为了这一个逃跑的家伙的,还有他的家人,你们谁的孩子就要死了!哈哈!”
头一摆,一个马贼就走了出来,走动中将刀慢慢拔了出来,“噌~”长长的摩擦音,让人不由自主就想到那惨烈的一刀断头的场面。
“不!不要杀他!”人群中忽然跑出个鲜卑汉子,推开旁边的马贼,紧紧抱着孩子,惊慌的眼睛瞪着周围的马贼,语气中满含着坚定:“不要杀他!”
马贼首领傲慢地一扬下巴:“你以为自己是谁?或者说,你有什么想说的?”似含深意地往人群中看了一眼。
那人下意识随那马贼首领往人群中瞧去,忽然咬牙道:“我知道,他,他,她~还有她!就是他儿子,他兄弟,还有他女人,他女儿!”
“你疯了!”那被射落的其中一个鲜卑人疯狂地扭动身影,连身上的箭创被扯裂开来都不顾,两个马贼都差点按压不住,“你这个懦弱无耻的垃圾,败类,蛆虫!我瞎了眼才认识你!”
“哈哈!好极了!”马贼首领拍手大笑,看着手下将这人的亲属都扯过来,他笑着蹲下身问道:“那你呢?你就没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那人扭动的身体一停,野兽般地喘息一阵,忽然抬头,盯着旁边那人,慢慢地开始笑了,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直到眼睛里开始笑出泪来,才重重一点头:“对,我有话说!只要你放了我家人,就算你杀了我也行!”
“嗯~”首领不置可否。
“他~他~他~她~她~”他抬起条腿,艰难地指着,一个个或者白发或者幼小或者壮年的男女被拉了出来,旁边一起被擒的鲜卑人瞬也不瞬地盯着他,一字一顿道:“瘪狼崽子!”
这人笑得疯狂:“哈哈!一起死吧!陪着我一起死吧!”
风和雷面无表情,看着这在吕布的熟练手段下,粗鄙的鲜卑人们毫无廉耻节操的彼此出卖。
吕布满意地走到那平静地不寻常的人面前:“你的家人也被找出来了,嘿嘿,你甘心么?就这么一点用没有的死掉了?那些藏在你后面的人,可是还一点事没有,可能还在以后,一边痛快地喝酒吃肉,一边嘲笑说,看看那个傻蛋啊,被我一忽悠就去送死了啊!连带着全家,哈哈,死的好,死的妙啊!”
那人平静的眼神终于开始泛红,片刻后,嘿嘿低笑几声:“你赢了!放过我家人!”
“说!”吕布直起身,在此刻,无须做作,他肯答应,那就是对地下这人的恩赐!
“指使我们的,就是——更罗提!”他红色的眼睛,死鱼般瞧着更罗提,那意思就是,我被擒的时候,我家人被威胁的时候,你为什么还要躲着没事人一样!
更罗提全身发冷,他想要愤怒地嚎叫一声,喊着要人拼命,但是下意识一摸腰间,才想起来,刚才下令投降的时候,武器早已被收缴了……
更罗提豁然扭头,朝不久前还视为靠山的两人看了一眼,这一刻,他好恨啊!为什么当初答应了,为什么不像个男子汉一样的战死!
几个马贼冷冷地要更罗提逼了过来,就在这时,一向不言不语的雷开口道:“够了!”
风接口道:“我不换了!”
马贼们、鲜卑们,齐齐呆呆地看着风雷二人。
“逃跑的人,已经不是我的人了,那自然该死!没跑的人,自然就是我的财产,谁也不能擅自处理!”风旁若无人道:“所以说,该死的人想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