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边陲高山月色景色还是相当可以的。墨绿色的天幕虽然略显阴冷,但也将天上璀璨的群星映衬地更加耀眼。最令人神往的还是天上那一轮圆月,没有任何雾霾尘埃的影响,它洁净的仿佛就是一轮玉盘。天南的圆月和它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被砂纸打磨的锅底。
“唉——”
长途的跋涉,濮阳宇也有些累了,轻轻叹了口气,正准备回去梦周公的时候,却注意到自己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
“喂,队长,咱不带你这么吓人的。这夜黑风高你这一声不吭的就坐在我身边这是吓死人不偿命的节奏啊——”
这位一声不吭坐在濮阳宇身旁的人正是这次科考队的领队张继。他来自地质学院,是一名刚刚入职天南学院的年轻教师。因为与濮阳宇的爷爷濮阳弘有些香火之情,所以在选择住宿的时候就住在濮阳宇家的附近。平日交流虽然不多,但好在脾气相投,关系处的还可以。他也是这次科考队中为数不多的几个不排斥濮阳宇的人之一。
“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跑到山坡上面装深沉啊——”张继略微有些调笑的口吻说。
“那可不——像我这种天生富含质感的男人融入在这凄冷的夜色中是不是充满了艺术气息。出尘、圣洁、遗世独立,我感觉此刻的我就是月神的化身——”
濮阳宇夸张的表情以及滑稽的表演让张继有些啼笑皆非。
“哈哈,瞧你那表情,明明很阴郁还狠狠地拉着你的嘴角,让我看到的不是出尘的神明而是强颜欢笑的娼优——”
张继看着濮阳宇做作的表情,不轻不重的调侃了濮阳宇几句。
面对张继的调侃,濮阳宇自然不能示弱。看着略微有些讽刺笑容的张继,突然大声说道:“什么,你认为我是倡优。那里黑天半夜来找我——好你个张继,别看你平日表面上混迹女人之间感觉挺正常的,原来背地里竟然有龙阳之喜,断背之好。唉——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濮阳宇一边大声感叹,一边无奈摇头,仿佛张继所行之事惹得天怒人怨,人神共愤一般。但是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话锋猛然一转:“好你个道貌岸然的张继,你来我濮阳宇这边可是找错人了!想我濮阳宇顶天立地,以把广大女性同胞从繁琐的衣物枷锁解放出来为己任。如此志存高远,怎么和你这些只知道在男人窝里斗的狭隘之人为伍!”
张继被濮阳宇流里流气的话说的彻底没脾气了。脸色清白黄绿紫不转转换,最后变成了猪肝色。本来想和他细细详谈一些事情的,现在彻底是没了兴致,站起身来,对着濮阳宇由于‘义愤填膺’而撅起的******就是临门一脚。
“我他妈踹死你这顶天立地衣冠禽兽——”
这一脚还是有些效果的,将濮阳宇的情绪直接由‘义愤填膺’变为‘怒火熊熊’。
濮阳宇站起身来,也想给张继一些肉体补偿,但却被张继喝止住了。没办法,张继毕竟是团队领队。
“濮阳,今天我过来找你,本来就是想和你说道说道咱们这个团队纪律的。结果,老子一句话没说还没说完,却遭你一顿埋汰。”
“哦,思想教育来了。张指导员,有什么训示您就直接宣导吧!我一定认真聆听张指导宣导指示,努力学习张指导宣导精神,坚决执行张指导宣导指挥。张指导的话就是座右格言,张指导的话就是人生信条,张指导的话就是精神信仰——”
张继实在是对濮阳宇有些无语了,黑着脸说道:“濮阳,停住,别他妈再说这些没营养的话了。咱们认识也不是一两天了,你这家伙为人我也了解,有些话我就直说了。听你这么鼓捣下去,咱们今天一晚上也聊不到主题。”
濮阳宇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张继也没管濮阳宇在想什么,就神情正色的说道:“你小子是不是存心不想融入我们这个集体啊,天天游离于队伍之外,插科打诨,这可不是你风格啊——再说这科考队生活本就枯燥无聊,就你和景湘天天蜜里调油,看得我有时候都感觉火大的荷尔蒙分泌过度——算了,我也不多说,好自为之吧。”
张继拍拍濮阳宇肩膀,起身缓缓离去。
濮阳宇看着张继远去的身影,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荷尔蒙分泌过度你就过来找我,你当老子是什么啊!回去撸管吧,张老师——”
“噗——”
张继几乎当场扑倒在地,脸色又被涨成猪肝色。他突然想起什么,也没有转过身,只是静静地对濮阳宇说:“科考队的人也不都是一心搞科研的,他们混进来目的虽然和你没什么关系,但是你最好还是小心一点,特别是袁明立——”
说完话的张继似乎对濮阳宇再说一句话都欠奉。背对着濮阳宇,摆摆手,就走下山坡去了。
对于张继的警告,濮阳宇还真没怎么放在心上。袁明立濮阳宇认识,应该是考古学院的一个在职研究生。一般来讲,在职研究生是很少参与到学校的学术研究工作上来,他们一般都有自己的本职工作。当濮阳宇看到名单有这么一个人时,心里还有些诧异,一个学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