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钢刀对着狱卒的喉颈便是凌厉一刀,一颗圆滚滚的大好人头瞬时从狱卒身上落下,狱卒一直瞪着的双眼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这样死了。
鞑子毫不在意的抹了一下溅在脸上的鲜血,随后低头拾起狱卒的人头别在了腰间,紧接着便抬起头冷冷看向了李文众人。
“败事有余!”籍霸鹏并没有在意那个鞑子的眼光,只是看着地上狱卒的死尸和其腰间的钥匙冷冷骂了一句,他相信如果刚刚狱卒肯将钥匙扔过来,现在躺在地上的必定是那个鞑子。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所以那个鞑子依然满脸是血的站在外面,一动不动的盯着李文四人,仿佛正在思考如何手下牢狱之中四人的项上人头。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隔着一层监牢对于那个鞑子便是隔了一层天地,他面前的四个人头足以让他的军功更多一层,同时也可以让他户下的田地多出四十亩之多。
但,无奈咫尺便是天涯,他进不去,监牢中的几人也出来,人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也不是近在咫尺而无法触及,而是带血的钥匙就在鞑子脚下不远的阴暗血泊之中,他却看不见它。
李文从头至尾没有说话,也没有将目光看向钥匙,因为他不确定鞑子是否注意到了钥匙,也不确定如果鞑子能打开牢门,籍霸鹏和明越能否杀了那个犹如夜叉一样凶残的鞑子。
李文不确定,所以李文没有说话,所以李文连看都不去看那串钥匙。君子不妄动,动则必有道;君子不徒语,语必有理;李文虽然自认不是个君子,但在关乎性命的选择上,李文相信自己永远是最为慎重的一个。
因为慎重,所以李文没问籍霸鹏的意见,也没问那个从不吭声的明越,因为命是李文自己的,李文不想拿自己的命去赌,所以李文只有去赌命。
李文看向鞑子,目光中毫无惧色,随后惊人的向鞑子脚下狠狠啐了一口,目光鄙夷着外面的鞑子,随后退到了囚牢的最里面一屁股做了下去,从身后拿出了一只尚未啃完的鸡爪子,在死囚中弄得呛人的血腥味中一小口一小口的细细啃了起来。
鞑子对着李文怒目而视,身上的铠甲都气的有些发抖,手中的钢刀随之攥的更紧,冷冽的杀气仿佛要把牢狱中的李文撕成成百上千块碎肉。
但两人之间终究隔了一道牢笼,牢笼里面是悠哉的李文,牢笼外面是手握钢刀目光直欲杀人的鞑子,纵便鞑子手中的钢刀足有两尺,但却是终究够不到牢中的李文。
随着外面混乱的呼喊声渐渐平息,鞑子凌厉的目光也变得越来越发的不坚定,随后鞑子恶狠狠骂了一声谁也听不懂的拗口女真话,竟头也不回的转身向死牢外面快步离去。
李文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籍霸鹏和明越也松了口气,直到这时李文才忽然猛地发现,自己刚刚竟然连手中的鸡爪子都拿反了,鸡爪子上单独耸立的直勾勾中指此时正在愤怒的冲向自己丁丁,表示着严正的抗议。
不管怎样,一个带着染血钢刀的女真鞑子离去对于众人来说总归是一件好事,要不然只有老天知道今夜还会再死几个原本就该死的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