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陆成大哭出声,脚底入临火碳,滚烫难当,只觉脚底皮肉炸裂,皮开肉绽。
滚烫之意渐渐漫及全身,整个身子比被一团火包住还难受百倍不止。又忽觉似有百万只虫蚁在蚕食身体,惨痛之极。
“救命啊,谁能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妈,儿子还不想死啊!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陆成发出最原始的呼喊,在死亡面前,昨日那些死而无怨的情话誓言,格外苍白。
火势渐旺,大锅上的温度越来越高,锅中二人一人哭喊一人凄然流泪,心境却是全然不同。一人是最原始的求生欲,而另一人泪中的是满满的歉意。
“烧的好,看以后谁还敢养那等不详之物。”
“对,烧的好,烫死他们。”
村民们一阵叫好,有欢呼声,有愤怒声,但唯独没有丝毫的同情。
时间过了半晌,锅中声响渐小,股股臭气扑鼻传出,围在锅边的几个村民被熏的够呛,皆望风而逃。两人的鞋底被烤化了,脚上的皮肉已被烤破,流着脓血,全身通红,长满了大大小小的水泡,像是得了疱疹,一双脚更是像是被烤熟了,没有了知觉。
周身血脉越走越慢,将要停滞,身体没有了力气,摇摇欲坠。
终是难以支撑,倒在锅中,背部全都贴在了大锅上,发出呲呲的响声和阵阵恶臭。两人痛苦万分,意识尚存,只觉半只脚已踏入了鬼门关之中,前方好似还有小狮在领路。
我这一生难道就这么结束了么?我好不甘心,好不甘心。。
陆成哥,小狮,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们,早知如此,伊月宁愿做一辈子的瞎子。
陆成闭上了眼睛,疼痛让他失去了知觉,他只想静静的等待那一刻的来临。
伊月苦痛难当,却很安详,死亡在她看来好似成了一种解脱,没有了诸多忧愁。
结束了么。。
忽然,天边一道流光闪过,一道黄光冲向大锅,只听哐嘡一声巨响,登时飞沙走石,灰尘四起,铁锅竟被黄光一分为二,从中斩断,锅下火光也瞬间扑灭。
“这。。”村民大惊,个个张目结舌,不知所措。
“大家莫慌,呆在原地别动。”老村长很冷静,可心里也同样跳的慌,这般手段怕是惊动了什么大人物了。心想,这两人难道另有身份?
老村长心中暗暗祈祷,这只是个巧合的天意,而非人为。不过此刻,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不可能,而下一瞬间,恰恰证明了他的想法全没有错。
灰尘过后,只见虚空中一人身穿黄袍,足踏光华,横立虚空,仙风道骨,气宇轩昂,高高在上,俯瞰大地。
“仙。。仙师。。”老村长怔住了,身子僵硬,呆呆道。
“仙师?”村民都没什么见识,还反应不过来。
“都跪下!”老村长呼喝一声,率先跪了下去。
“不知仙师驾临,万望恕罪!”
那黄袍人像没听见一般,缓缓落下,停在了废墟旁。
“他二人所犯何事,要处以极刑?”那人目光落在已经昏迷的二人身上,听不出任何情绪。
那村长瑟瑟发抖,在小时候,他曾亲眼见到过修仙之人斗法。那简直就是一场无法抹去的噩梦,山河破碎,昏天暗地。手段神通毁天灭地,凡人踏足其中,蝼蚁尚不如,一个呼吸之间,便会尸骨无存,那场面如今仍刻在脑海,无法抹去。
修仙之人对凡人之事一般不会干预,可如今这黄袍现实竟这般关心这两个小娃娃,定有什么牵连。
村长不敢往下想,全身都开始抖动起来,哆嗦道:“回。回禀,仙师,这。。这两人乃禁忌生灵的主人,我等只是按大商之法,将其处死。”
“禁忌生灵?昨日我尚还见过这两人,他两人身旁只跟着一头狮子,何来禁忌生灵?”
那黄袍人语气加重了些,顿时差点没把老村长给吓晕过去。
诶?这声音好生熟悉。幺叔想起,这不就是昨日吓走狐妖的那道声音么?
那人语气冰冷,又道:“那狮子是中了狐妖的幻术,你等不分青红皂白,将其处死不说,连着还要将两个小娃娃处死。”那人说的振振有词,古有赵高指鹿为马,这仙人点狗为狮,与之当真也算异曲同工。
要是此刻陆成和苏伊月人事苏醒,听到了会是怎样的反应。
仙师问罪,村民个个吓的半死,拜伏在地,不敢多言。
“不知者不罪,还恳请仙师饶恕啊!”老村长苦苦哀嚎。
那仙师未理,从怀中掏出两粒丹药,给两人服下。
两人虽身处昏迷,但却顿时感到一股清凉布及全身,被烧焦的皮肤如沐浴春风,悉数脱落,长出新芽。疲惫之躯如释重负,渐渐的有了丝生气。
半晌之后,陆成率先转醒,感觉不到疼痛,以为身死。抬眼望去,却仍身在这幽幽的村落中。
他又惊又喜,但却更惊讶于眼前之人。眼前之人如梦似幻,虚无缥缈,给人感觉好不真实,像是蒙着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