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黑人不带表情的说,“在第四年所有的学生都要被阉割,送往赫楞,我不想做阉人,就逃跑了。这之后,我被捉了回去,失去了继续上学的机会,不过赫楞人知道的东西,我也知道不少。”
“他的族人叫什么?”谢尔盖问道。“信仰我主吗?”
“兰,或者芳,我知道的不太细。兰人要更加得体一些,也更开化,芳人是野蛮人。兰人和芳人的区别,就好像赫楞人和瑟边人的区别,哦,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为了让你好懂一些。”黑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们信仰自己的祖先。”
谢尔盖皱了皱眉头,“异教徒。”
“是的,异教徒。”黑人吹熄了蜡烛,光线骤然消失,几个黑人把蜡烛、火石、烛台藏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不过他快死了。你们今天费劲把他救回来,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如果现在他没有吃的和喝的,他很可能会死。你最好把他你的酒给他喝一口,他冷得像是一块冰。”
谢尔盖大吃一惊,他藏起来的酒就连别的瑟边人都不知道,不晓得这个黑人是怎么知道。“我没有酒。”
“有的。”黑人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在你床铺下松动的木板夹层里,小半瓶,赫楞烈酒。你偷来的。”
“该死!你偷喝了么?”
“我不喝酒不会死。”黑人说,“但是现在这个人,如果不喝,很可能会冻死。你要救他的命?那就老老实实的把酒拿出来。你是士兵,你说过的。你知道怎么用酒搓人的胳膊和腿,让身体暖和起来。救他,或者等着他烂掉吧。”
黑人说完了话之后就闭嘴了,很快又只剩下了均匀的呼吸声了。
谢尔盖把酒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喂了章路三口,然后把酒在手掌搓热,开始摩擦章路的手和脚,在其他的瑟边人回来之后,因为他们刚刚清理过酒水横流的船舱,一时之间没有发现这里的酒味。谢尔盖没花什么精力,就说服了这几个人过来帮忙。
但是章路就和死了一样,不管人们怎么努力,他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最后,在轮到威兹的时候,威兹终于拒绝了,“他死了。死得透透的。我们白忙一趟。”
“累死我了!”一个瑟边人倒头躺下,如释重负,“还要想办法把他弄走,真是倒霉!”
“见鬼!该死!”愤怒和无奈让谢尔盖赌咒了半天。
突然,章路咳嗽了起来。
除了谢尔盖,其他的人都叫了一声‘老天绕过我吧’,然后爬过来继续刚才的工作。
半个小时之后,章路喝下了小半壶的水。
不久之后,章路变得有些清醒了,他试图说话。章路看不清周围的人是谁,他只能试着用不同的话语去询问,但是他非常虚弱,只能偶尔发出一两个词语。
最后,当他用赫楞话说出“食物”的时候,周围的人都重复了这个词。
第二天,清晨。
在水手们催促奴隶出去干活的时候,精疲力竭的奴隶们爬出了底仓,谢尔盖正在帮助章路把一块泡软的黑面包吃下去。
“谢谢。”章路尽力吃着面包,但是他知道不能多吃,不然可能死掉,当他感觉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就用赫楞语道了谢。
这时,一截冰冷的铁贴近了章路的脖子,章路知道,这是自己的剑。
章路听见那个人在问他,“现在,告诉我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