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便可执行。”
汤博表示不同意,说:“三个群众组织中,‘火炬’和‘风雷’都是一派,这样可能形成重大问题实际由你们一派就决定了的局面。”
大家在这个问题上又形成了争论。
谷易容说:“少数服从多数是党的组织原则,有利于提高办事效率。”
汤博说:“在当前金鳞中学各群众组织人员分布的情况下,实行以组织为单位的少数服从多数,是以片面多数压制实际多数,形成一派独裁,不利于集中正确意见,不符合党的**********原则。”
眼看一个上午就快过去了,围绕这一句话最终怎么定,大家吵成一片,仍然形不成决定性的意见。
古一泉说:“我看这个问题是不是这样来表述:凡是重大问题,事前报告三个革命群众组织的一号勤务员,执行协商一致的原则。”
人人都筋疲力尽了,也就没有谁表示不同意见了。
古一泉说:“如果可以定下来,今天的会议是不是请林木生同学搞一个会议纪要,由在这个会议桌上的所有参加人签字后,作为学校的正式文件下发执行。”
谷易容显然对这样的结果很不满意,愤愤地站起来,对他们那边的人说:“走人。”
汤博也招呼我们几个独立师的勤务员往外走去。
正在这时,群众座位上的葛利江大喊一声:“大家等一下,趁三个革命群众组织的头儿都在这里,听我说句话,我建议独立师和‘火炬’搞一场篮球友谊比赛!”
大家都站住了,却因为事出突然,一时间竟没有人表态。
葛利江说:“如果没有意见?就算通过了啊。”
两边的群众座位上的同学和老师们发出一阵笑声,随即鼓起掌来。
跨出门来,我以为夺权很成功,而这成功又与我今天对大家意见的归纳和总结不无关系,心里很有几分得意,葛利江却不以为然,说:“我怀疑,这个结果早就在古一泉的预料之中,整个事情都是古一泉设的一个局。”
我问:“何以见得呢?”
葛利江说:“你想想吧,独立师、‘火炬’和‘风雷’都坚信只有自己才是金鳞中学当然的革命造反派,在全市夺权斗争已成燎原之势的情况下,谁都以为应是由自己来夺这个权,不会想到要主动联合对立的一派去夺权,只会是单独的分别的去夺权。所谓夺权,最直观而现实的就是谁掌握那一枚公章。作为这一枚公章的实际掌握者的古一泉,他不可能预测到谁会最先去夺他手中的这一枚公章,但是他又谁都得罪不起,谁找到他,他都不敢顶着不交,但如果他交出去了,其它的组织再找他夺权的时候,他手里已经无‘权’可交了,肯定就会迁怒于他,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在这种情况下,他把大家都请了来,当着各方的面交出公章,是唯一正确的选择。至于把这枚公章夺去后,由谁来掌握,都是你们说了算,与我没关系。还落个态度端正,主动配合革命造反派夺权斗争的好名声……”
艾云说:“葛利江说得有道理,如果他不邀请大家来开这个交权的会,可能就有大麻烦。”
我说:“难道夺权以后这两枚公章仍然由他来保管,也在他的‘局’里了吗?”
葛利江说:“这倒不一定,但考虑谁掌握这两枚公章实际上是他给与会者们出的一道难题,那么他应该可以估计到有这么一种可能。”
柳月感叹说:“唉,真是世事难料啊!大家都处心积虑,打得头破血流地要夺权,而结果呢,夺来夺去,公章最终还是落在了他的手里。”
我注意到在会议的整个过程中,高歌虽然坐在勤务员的位置上,却一句话都没有说,直到现在也是一脸的沉重,感觉有些反常,便将她拉到一边,问:“你今天怎么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了呢?”
她翻着眼睛看了我一眼,说:“我听我爸爸说过,一九五七年的时候,一些人成为了****,主要错误就是否定党的领导,向党要领导权,而现在大家居然公然地向党夺权,怎么想都觉得有些恐怖。”
我一时间无法把两个不同的时空重叠起来,愕然中有些不知所云,好心情却已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从图书馆出来时已是中午时分,大家径直就向校门口走去,汤博说:“林木生,你抓紧时间,尽快把会议纪要搞出来吧,让我第一个来签字。另外,你下午就把热烈庆祝取得金鳞中学夺权斗争的重大胜利的标语挂出去,落款的时候把独立师的名字写大一点。”。
当天下午,在学校的大门上就挂出了“热烈庆祝取得金鳞中学夺权斗争的重大胜利——金鳞中学独立师”的大幅标语。
旁边,‘火炬’和‘风雷’也都挂出了自己的庆祝夺权斗争胜利的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