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易容说:“今天要夺取的,当然包括党、政、财、文一切权力,你先坐一会儿。”并示意邓明玉坐下。
汤博说:“古一泉,你是会议的发起人,请你先说一下你们的想法吧。”
古一泉说:“在全市的夺权斗争风起云涌的形势下,学校的行政公章仍然由我和石秀老师来保管,显然已经不适应当前由革命造反派掌权的形势,使我们有很大的压力和一种紧迫感。所以,我们想借助这样一个会议,通过会商,将这几枚公章交出来,完成金鳞中学的夺权斗争。”说完,他打开了身前桌子上的匣子,拿出了那里面的一枚木制的公章放在桌子上。
石秀和邓明玉也从身前的木头匣子里拿出了一枚木制和一枚铜制的公章放在桌子上。
汤博说:“我认为今天的会议名称应该是‘金鳞中学夺权大会’,因为在夺权的问题上,没有会商的余地。需要会商的只是怎么夺权的问题。而这只是我们参加夺权的各革命群众组织之间的问题。”
谷易容转过头去与卢鹏举咬了一下儿耳朵,然后突然站起来,说:“经过我和‘风雷’的卢鹏举老师商量,同意汤博同学的建议,宣布今天会议正式定名为‘革命造反派夺取金鳞中学党、政、财、文领导权大会’,如果大家没意见,请鼓掌通过。”说完,会议的主持人似的带头鼓起掌来。
会场响起一阵并不热烈的掌声。
谷易容的脸变得生动起来,因为兴奋而满面红光。
而汤博却没有鼓掌,他站起来说:“请问卢鹏举勤务员,你是共产党员吗?”
卢鹏举说:“不是。”
汤博说:“那么,据我所知,参加今天会议的三个革命群众组织,其中没有一个是共产党员。谷易容同学恐怕连共青团员也不是吧。”他以不屑的眼神瞥了谷易容一眼,脸上露出了讥讽的表情,接着说,“所以,今天的夺权不应该包括刚才谷易容所讲的‘党权’。”
谷易容也不示弱:“革命造反派开展夺权斗争,就是要从走资派手中夺取一切权力,这当然包括‘党权’。”
“连共产党员都不是,也要夺取党的权力,岂非咄咄怪事。”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谁执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我们就夺谁的权。”
“照你这么说,夺权以后,我们伟大、光荣、正确的中国共产党就将由你这样的革命造反派来领导啦?”
对于汤博提出的问题,谷易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胀得满脸通红。
汤博立即乘胜追击,说:“你这是派性膨胀,利令智昏。”并带头高呼:“‘伟大、光荣、正确的中国共产党万岁!’。”
独立师这边的群众也跟着一齐高呼,嘹亮的口号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嗡嗡”地回响。
谷易容终于反应过来,愤怒地站起来大声说:“我们今天要夺的只金鳞中学党支部的权力,它只是党的一个基层组织,如果它不执行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我们当然要夺取它的权力。但是你——汤博,却偷换概念,不仅把它说成就是中国共产党,而且为它戴上了‘伟大、光荣、正确’的光环,孰可忍,孰不可忍?以前,你们独立师的前身中学生红卫兵就是白戈的保皇派、御林军,现在,白戈已经被打倒了,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可是你仍然为他涂脂抹粉,树碑立传,甘心做他的小爬虫,你居心何在?。”
这下轮到汤博张口结舌,无言以对了。
谷易容的一番讲话让她绝地反击成功,也振臂高呼:“打倒走资派的小爬虫。”
“火炬”那边的群众也跟着高呼:“打倒走资派的小爬虫。”
自从树立起了革命群众组织的形象以来,已经很少有人在公开场合将独立师与以前的中学生红卫兵相提并论了,所以,谷易容的话立即引起了独立师红卫兵的愤怒,他们大声质问:
“你说清楚,独立师的前身就是白戈的保皇派是什么意思?”
“原先你也是中学生红卫兵成员,你是不是白戈的‘御林军’?”
“在批判白戈的走资派错误中,你们都做过些什么?”
……
两边的群众有的高呼口号,有的大声喊叫,一时间群情激愤,会场一片大乱。好在列席会议的双方同学被会议桌分隔在了会议厅的两边,还不至于发生肢体冲突。
这时,邓明玉站起来大声说:“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讲两句话。”
好不容易,会场里才安静下来,邓明玉说:“**********开始前,金鳞中学党支部的工作主要有三项,一是进行党的组织发展工作,二是开展政治思想工作,三是领导学校的教学活动,党支部的公章也主要是在这三项工作中发挥作用,但自从去年下半年以来,学校里的这三项工作都已经停止了,**********运动主要是由革命群众组织自行开展,因此,党支部的权力暂时没有发挥作用的空间,党支部的公章也就基本上没有使用的地方,所以,我建议对党支部的公章作封存处理。”
汤博首先表态说:“我同意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