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新的思路。走,我们找古一泉去。”
“红岩”队部的房间虽然不大,但家具都是新的,也很简单,倒也显得井然有序,干净整洁。屋里只有古一泉、石秀和邓明玉,知道我们的来意后,他们让我们坐在由几张课桌临时拼起来的一个会议桌旁。
于是,闻梅向他们介绍了面临的问题。
听完以后,石秀和邓明玉都倾向闻梅的方案,说应该把同学们的英雄事迹与人民大会堂发生的冲突分开来看,不论将来会对那次冲突做出什么样的评价,同学们舍己救人的行为,都是值得肯定的。
在闻梅介绍情况的过程中,古一泉一直都皱着眉头抽他的烟,等闻梅说完了才又恢复了乐呵呵的样子,“嘿嘿”一笑说:“就我们现在所议论的问题,我提个非正式的建议,请大家看行不行。一是我们学校参加救人的红卫兵,作为中学生红卫兵有提名权的名额单列,其余的由每班提名三人,这样二十个班参选名额有六十五人;其次将这六十五个名额分到各班进行一人一票的选举;第三将得票情况汇集到我们这个会议,研究决定最后名单,其原则是:在投票结果能够保证每班不少于两个名额的情况下,得票最少的五名同学自动不具备代表资格,如果有的班级选出的代表少于两人,从最后五人中往前提,以确保每个班级至少有两个名额。”
经过一番讨论,再没有比这更好的解决方案了。
闻梅问:“要不要召集勤务员开一个会统一一下意见呢?”
古一泉说:“如果中学生红卫兵和‘火炬’召开一个正式的会议,你们二十多个勤务员,一开会就七嘴八舌的,还能形成统一的意见吗?况且现在已经没有讨论的时间了,我的意见是如果你没有不同的看法,就以红岩战斗队和中学生红卫兵的名义形成一个共同的方案,明天上午就将这个方案公布出去,如果没有颠覆性意见,下午就进行选举,为可能出现的反复留点时间。”
几个人一商量,略加整理,一篇《金鳞中学赴京红卫兵代表选举办法征求意见稿》就写出来了。
然而,这也让一块石头悬在了大家的心上,谁能保证我们几个人都能选上呢?
于是,第二天一上学,在谷易容那张《进京红卫兵代表应该公开公开推选产生》大字报的旁边,就竖起了一块木板,贴出那张征求意见稿,后面同样放了一个墨碗一支毛笔,不过不是用来征集签名的,而是用来征求反对者意见的。
选举办法贴出去后,一个上午都有同学们围着观看,征求反对者意见的那张白纸上,没有留下任何人的反对意见。
谷易容也在围观的人群中,站在旁边的葛利江问她:“对这个选举方法,你还满意吧。”
她说:“这还差不多”,脸上绽开了胜利者般得意的笑容。
方案顺利通过,选举也就按程序顺利进行。高一一班的谷易容、郑中和一个叫艾云的男生获得了新的提名,但选举的结果是所有获得提名权的八人中有四人落选,落选人员包括新提名的三人以及柳月。其余十九个班中有十八个班三人入选,一个班二人入选。既基本满足了闻梅方案的主要述求,又几乎全面符合了各班的希望,让我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选举结果出来后,用红纸写了喜报,正正经经地贴在公告栏里,还搞了点小小的装饰,挂了几朵用绉纹纸做成的大红花,撒上了些金色的碎纸屑,弄得喜气洋洋的。
选举结果一公布,同学们纷纷涌到广告栏前观看,谁也提不出不同意见,只有谷易容十分窝火,却又找不到发泄的理由,站在广告栏前,大叫古一泉是只老狐狸。
看完那张喜报后,一直悬在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了,我心中一片释然,正好旁边站着的是杨南雁,我看了她一眼,她脸上也和我一样,洋溢着按捺不住的欣喜。我们一起退了出来,往回走的时候,看到柳月正要往那里去,杨南雁便将她拉到一边,跟她咬了半天耳朵。
第二天,柳月就叫人带信来学校请假,说生病了。
在赴京红卫兵就要成行前,闻梅找到葛利江、杨南雁和我,说一起去看看柳月。
柳月没有选上赴京红卫兵,是大家心里的惋惜,这时候去看她,又不能不让大家心里有几分忧虑,从学校大门出来后,一路上便有些戚戚然,谁都没有说话。
杨南雁首先打破了沉闷,说:“那天,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柳月的时候,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现在,我们去她家,会不会加深她的痛苦呢?”
我也说:“柳月请假,肯定与这次选举有关,她心里有委曲,我们去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弄不好会对她造成新的伤害。”
闻梅叹一口气,很无奈地说:“原来我是想在确保我们五个人都能去的提前下进行选举,谁知遭到反对,我也没办法。”口气里有点自责的味道。
葛利江说:“闻勤务,这也不能怪你,许多的事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不过你约我们去柳月家,想好没有,该怎么去安慰她呢?”自从“破四旧”那天他因为裤子被剪,让闻梅数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