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来是没证据。二来这种情况下张则英一定会以为是他被王业气到,才会说王业害他掉崖的。
两人回到学校正是晚饭时间,校园里到处都是人,大四的学生们是最显眼的,有的哥几个姐几个一起拍照,有男生女生在毕业告白,还有要离散的小鸳鸯上演孔雀东南飞,更有经济头脑的毕业生把自己的书啊,收藏啊摆列出来卖。
钟涛心里有事,对这些都不感兴趣。拉着张则英回了宿舍,宿舍里家在本市的孟林已经收拾好了大半的行李,正坐着发呆。水房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应该是王业在里面洗澡。
孟林一看钟涛就嘲讽道:“涛子的工作已经找好了吧,唉,以前还听你说理想啊,歌手啊,其实在现实面前算个蛋!哥们儿挺你,咱们在校园乐队的圈里也算是数得上了,可又怎么样?连设备钱都挣不出来。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家找工作吧。”
钟涛知道他误会自己了,现在也没心思解释,他进了水房一脚踹开浴室门,“王业,出来。”
里面正闭着眼哼着歌冲澡的王业吓了一跳,这声音太熟了!钟涛?他来找自己了?
“妈呀,鬼啊!有鬼!大白天的居然有鬼!”
王业吓破了胆儿,缩在浴室一角嚎了起来,钟涛上去又是一脚,把浴室门给踹开了,王业抬头见真的是他更是害怕,直喊着,“对不起,涛子,哥哥对不起你。”
他边喊着边壮着胆子从钟涛身边挤了过去,然后往外跑去。
钟涛见他光着身子跑出去,心下好笑,怒气稍减。
他坏笑两声,一个冲刺向着在床边乱拽衣服的王业冲了过去,“王业,拿命来。”
王业吓得一哆嗦,抖着腿跑出了门。张则英顺手把门关上了,“哈哈哈,笑死我了,我还说我是最狼狈的,原来王业更心虚呀!”
孟林坐在自己床上看着这场闹剧,一点也摸不着头脑,“抽什么疯,我草,你们这是抽什么疯呢?”
张则英简短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孟林张大嘴听着,最后来了句,“牛啊,涛子,这都能爬上来?”
钟涛正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狼狈的王业,王业只拽了个衬衫出去,眼下他一身肥皂沫地站在那里,用衬衫围着自己的下体,看起来滑稽极了,来回过往的同学们都指指点点的笑他,有的还在问着什么。
王业的腿还在哆嗦着,他受得惊吓当然要比张则英要大。
因为就像钟涛想的那样,他坠崖时王业是故意挤过去的,当然也是故意往后倒的。当时他要是不挤,钟涛也不会掉下去。
王业一向觉得自己聪明有天赋,可是在乐队里总是要被比他小的钟涛压过一头,就连女朋友也被他抢去了。
要说不恨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就算是恨也不至于要害死他,实在是当时的时机太巧了。
他们去荒山前,王业的表哥打电话给他,说他那儿有一个歌唱类的选秀节目,听说他在做乐队,问要不要给他报个名。
王业自然满口答应,把乐队的详细情况告诉了表哥。他表哥一听是‘上铺下铺’不禁兴奋起来,“你们那乐队挺有名啊,我以前听人提过,以后出了校园应该很有发展前景。”
等听清楚主唱不是王业时,王业表哥十分惋惜,“简直太可惜了,王业你唱歌不是也挺牛吗?怎么你不是主唱呢?现在圈里正流行校园风,我觉得你们那乐队肯定能火。”
王业听得气闷不已,他不比钟涛差,凭什么要被他压一头。
‘上铺下铺’就算是火了,火得也只会是主唱,他只能在后边做个吉他手!
憋着这口气,王业十分不痛快,他让表哥给乐队报了名却没有告诉钟涛。
在荒山上拍照时,王业看着钟涛被树枝打了眼摇摇晃晃地站在悬崖边上,他突然有一股不可抑制的恶意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