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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玉碎 下(2 / 3)

宜他迎养母亲,就顺了这位孝子的意而改任江西。

吏部侍郎董玘得到母亲去世的消息后,没有及时回去奔丧,朱厚熜得知后十分气愤,当即撤消了他的职务。

新城知县吴瑗误听一继母称子不孝,就命人将这个儿子乱刀残害致死,此事被都御史金清调查得知并非不孝,当即上报朝廷。朱厚熜得知情况后,只将这个知县廷杖一百发配边邑充军。此事令文人提出质问:“寸磔无罪人,竟不偿死,此是何法?”

名叫张福的京师人想诬陷邻居张柱,就杀害了自己的母亲,并栽脏说是张柱所杀。刑官破案认定是张福所杀,并有张福的姐姐出面作证。朱厚熜得知报告摇头不信,认为这是不可能发生的,要求彻查清楚。刑部再三研审,结果仍是张福所杀。朱厚熜始终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并称“世间岂有弑母之人”?最后只有让张柱蒙冤偿命,才满足了朱厚熜心存的那片孝心。

得知陈玉澄有孕,朱厚熜心中甚喜,便与陈玉澄在坤宁宫中闲谈。

陈玉澄微笑道:“臣妾真希望此番能为陛下诞下皇子。”

朱厚熜笑道:“便是公主也是极好的。”朱厚熜一沉吟,想到了郁如烟,续道:“若朕能有个兰心慧质,美貌无双的公主,才是朕的福气。”

正说话间,张秀微张顺妃与方清仪方嫔前来敬茶。

陈玉澄一见二人,面色瞬间变得很是难看。

因着陈玉澄有孕,朱厚熜日日前去坤宁宫陪伴,张秀微与方清仪便甚受冷落。两人此番前来,便着意打扮了一番。两人以羊奶沐浴,并在颈部与双手敷以羊脂。乍一看来,便似清水出芙蓉。

朱厚熜多日未见两人,此番重见,便觉眼前一亮。陈玉澄有孕后,四肢些微有些浮肿。朱厚熜再观张秀微与方嫔,见其柔夷好似凝脂一般,纯白无暇,不觉甚是留恋。

陈玉澄得知郁如烟夫妇命陨后,心中甚是绝望,知世间再无人能为其撑腰。此番又见朱厚熜如此模样,再难忍耐,“腾”地站起身来,以手推搡张秀微,口中道:“请圣上自重,你在臣妾面前如此这般,未免太过分了!”

谁料张秀微骤然遭到陈玉澄推搡,登时站立不稳,手中的热茶便一把泼在了朱厚熜身上。

茶叶色泽浓厚,登时染污了朱厚熜身上的龙袍。那是郁如烟离开紫禁城之前,亲手为其缝制的,也是郁如烟留给朱厚熜唯一的纪念。

朱厚熜见状大怒,厉斥道:“大胆!放肆!”陈玉澄见状,意欲前来为朱厚熜擦拭袍服,却被朱厚熜一把推开。陈玉澄身怀六甲,站立不稳,便要倒地。陈玉澄害怕摔倒之后伤害腹中胎儿,便在倒地之前一把抓住朱厚熜身上的袍服,力图稳住身体。

朱厚熜见陈玉澄拉扯自己的龙袍,更是大怒,便一脚将其踢开,谁料正中陈玉澄腹部。

陈玉澄登时腹部剧痛,流血不止。

宫人忙传太医前来,及至太医到时,陈玉澄腹中的胎儿,已是保不住了。

陈玉澄下体流血难止,疼痛不已,口中犹自道:“皇上,你为何,要害死我们的孩子!”

朱厚熜看着痛苦不已的陈玉澄,冷冷地道:“若非当初你一意坚持要让朕接父母入宫,他们又怎么会惨死?”

陈玉澄身陷绝望,再未答话。

朱厚熜转身离去后,太医虽尽力为陈玉澄疗治,却因小产出血不止,兼之心力交瘁,香消玉殒了。

陈玉澄在弥留之际,拼尽了全力,用沙哑的嗓音喊出了一句:“郁!如!烟!你养的好儿子!”

朱厚熜得知此事后,深恨陈玉澄,下令减杀了陈玉澄的葬仪,并不准自己的结发妻子与己合葬。

陈玉澄死后,张秀微继位为后。朱厚熜自郁如烟死后,愈发沉迷道教,为道士邵元节加尊号为“靖微妙济守静修真凝元衍范志默秉诚致一真人”,赐玉带冠服。甚至拜其为礼部尚书,赐一品文官服,企图令方士为己寻得父母魂魄,并与其魂灵对话。

朱厚熜念起其母郁如烟的裁衣妙手,复又迷恋上制衣之事。亲创皇帝祭服“香叶冠”与皇后祭服“垂云冠”。其中“香云冠”高一尺五,由绿纱制成,上绣太极图,配以杏黄色道袍,上绣八卦图。“垂云冠”高一尺,由青纱制成,上绣云纹,配橘红色道袍。

每逢节日大祭,张秀微必须穿着“垂云冠”礼服陪同朱厚熜一同祭祀。张秀微出身司衣司,一向秉持正统的裁衣理念,对于朱厚熜设计的奇装异服甚是不能接受,便拒绝穿着,还劝说朱厚熜道:“想陛下如此虔诚,天帝若有知,亦该另眼相看,但如今陛下连个皇子也无,可见上天并没有赐福。”

张秀微的举动和言语深深激怒了朱厚熜。加之朱厚熜一直认为郁如烟之所以选择自尽而不肯进宫,都是缘于宫中有太后张念芹之故,因此对张念芹恨之入骨,改张念芹尊号“圣母”为“伯母”。张秀微曾身为张念芹之婢女,又身得张念芹力荐,久而久之,朱厚熜便亦对张秀微有所嫌恶。

张念芹之弟张鹤龄、张延龄在弘治年间,因着朱祐樘专宠张念芹,优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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