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才能讨得圣上的欢心。”
陈玉澄一听此言,立时心如死灰。原来民间的传闻都是真的,皇帝荒淫无道,方才令自己这位舅父独断专权。陈玉澄心生厌恶,却不敢表露,只得怯怯地应了。
刘瑾走后,陈玉澄便开始思考如何才能见到自己的姨母郁如烟,寻求她的帮助。陈玉澄先是唤了一名宫人前来。那宫人见其只是刘瑾新搜罗进宫的民女,对其十分不耐烦。陈玉澄亦是不明白宫中眉眼高低,倚仗自己身为郁如烟和刘瑾甥女的身份,对普通的宫人态度甚是傲慢,道:“哎,快去通报一声,我叫陈玉澄,我要见郁大人。”
那宫人闻言,斜睨了陈玉澄一眼,道:“你是甚么人,随随便便就要见郁大人?”陈玉澄气道:“我是郁大人的甥女!”谁想那宫人却乐了,道:“你?就凭你?郁大人的甥女?那我还是郁大人的亲娘呢!”
陈玉澄被气得说不出话来。那宫人也没再搭理陈玉澄,径直走开了。陈玉澄独自一人抱膝蜷缩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生生坐了一天一夜。到得第二日天亮时,陈玉澄早已醒悟,从母亲给自己收拾的包裹中,掏出了一锭银子。
陈玉澄看准机会,唤了一名路过的宫人来。此时的陈玉澄低眉顺眼,见到那宫人,赶忙赔笑道:“这位姑姑,玉澄有事相求。”那宫人皱皱眉,道:“甚么事?”
陈玉澄怯生生地将银锭塞入那宫人手中,宫人见银锭如此沉重,面上一惊,道:“你究竟有甚么事?”陈玉澄再次赔笑道:“奴家别无他事,只想劳烦姑姑帮助通报一声,就说甥女陈玉澄想要求见郁大人。”
那宫人为难道:“郁大人可不是甚么人都能见的。”陈玉澄目光坚定,鼓励那宫人道:“奴家可以保证,姑姑若向郁大人禀报了奴家的名姓,郁大人定会厚赏姑姑。”那宫人将信将疑,道:“好罢。”
那宫人不过是普通的宫女勤侍,要见郁如烟亦是难入登天。然其银锭在手,利欲驱使,自是奋力为之。那宫人知郁如烟每日在宫中巡视的路线,便看准了机会,在郁如烟必经之处等候。
那宫人一见郁如烟出现,立时走上前去,跪倒在郁如烟面前。郁如烟一惊,道:“你是何人?你有何事?”
那宫人道:“奴婢是储秀宫的宫人张秀微,近日储秀宫新来了一名秀女,名叫陈玉澄,那人自称是郁大人的甥女,想求见郁大人。奴婢不知真假,本不该来打扰大人,然恐其四处张扬,有损大人威名,不得不前来禀报。”
郁如烟这一惊非同小可,道:“立刻带本官去见她。”
郁如烟见陈玉澄一人楚楚可怜地蜷缩在储秀宫的角落里,不由得心生怜惜,过去一把搂住陈玉澄,道:“我的儿,你怎地来了?”
一听又是刘瑾在作怪,郁如烟不由得怒火中烧。然陈玉澄毕竟已是秀女身份,若冒然将其带出宫,显然不妥。
郁如烟自幼便喜爱陈玉澄,此番见陈玉澄流泪来求自己,自然不会不允。郁如烟沉吟了一阵道:“澄儿,你在家时,父母可曾为你许了人家?”陈玉澄回道:“父亲舍不得孩儿早早出阁,还没有。”
郁如烟又道:“那你有没有心上人?”陈玉澄闻言,面色一红,思及那人,略一沉吟,道:“也没有。”
郁如烟是何等人,一见此状,立时明白了,道:“那人是谁家的公子?”陈玉澄低着头,未有回答。
郁如烟见陈玉澄为难,便也不再追问,道:“你先等等,姨母这就去找太后娘娘,救你出去。之后无论任何人问你,你都要说,你在家时已许了人家,一女不可事二夫,若非强迫于你,你便会自尽,全了节妇之名。”
陈玉澄闻言一惊,郁如烟赶忙安慰道:“这不过是托辞,姨母自会保你平安出宫。”
郁如烟走出储秀宫,对那宫人张秀微道:“你进宫几年了?”张秀微道:“回禀大人,奴婢进宫两年了。”郁如烟笑笑道:“两年,也不短了。有没有想过做女官?”
张秀微赶忙跪下道:“奴婢谢过大人提携,奴婢定倍加勤勉。”郁如烟笑道:“你先别急着谢我,若是今年的女官考试你能通过,再来谢我罢。”
慈宁宫中,郁如烟对着张念芹行了大礼,道:“太后娘娘,微臣想向太后娘娘请一个恩典。”张念芹道:“甚么事,这么隆重?”
郁如烟将陈玉澄之事说了,道:“此女虽名义上是微臣的甥女,实际上却是微臣的养女,微臣对其视如己出。姊姊姊夫对此女亦是疼爱万分,亦为其择了门当户对的夫婿。谁料刘瑾仗势欺人,生抢了她来。这闺女也是性子烈,说是一女岂能许两家,若真要强她,怕是……怕是要自寻短见,全其名节。”郁如烟说罢,已是声音哽咽,眼眶发红。
郁如烟又道:“姊姊姊夫只有玉澄这么一个千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两口儿,怕也活不成了……”郁如烟边说边拭泪。
张念芹道:“行了行了,不就是一个女孩儿吗,哀家做主,放她回去便是。”郁如烟道:“怕只怕太后娘娘同意了,皇上他却不同意。”张念芹道:“皇帝现在不是专宠那个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