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伊舞华裳:如烟传> 第五十三章 落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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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落草(1 / 3)

郁如烟见此事已无挽回余地,自己十余年忍气吞声,谨小慎微,想不到儿子竟犯下了如此大罪。然郁定澜是郁如烟守寡十余年辛辛苦苦抚养长大的,又是她与虞淅川唯一的孩子,此刻唯有帮亲不帮理。

杀人之罪,纵使向官府自首,也难逃死罪。郁如烟绝不忍儿子命陨,心想当下唯有去京城找皇后,也许只有张念芹能念往昔之情,郁定澜又是殉国烈士虞淅川之子,让朝廷放过自己母子。

郁如烟道:“澜儿,事已至此,赶忙收拾一下,跟娘连夜逃到京城去罢。”郁定澜不解道:“去京城干嘛?我杀了人,正是官府要杀我,去京城,那里不全都是官府吗?”

郁如烟道:“事情紧急,来不及和你细细解释。快点收拾一下跟娘走。”郁定澜道:“娘,我不去。官府要来抓我,大不了我带一帮兄弟就此反了。”

郁如烟初时觉得儿子的想法幼稚鲁莽,一群乡野少年,如何打得过官府?然转念又一想,自己离开皇宫多年,对宫中如今的情况并不十分了解。万一如此莽撞地回去了,皇帝教自己大义灭亲,那时到了京城,满城都是禁卫军,那可真是插翅难逃了。

一念至此,郁如烟便瞬间改变了主意。郁如烟对儿子道:“澜儿,你真的想好了?”郁定澜点点头。郁如烟一咬牙道:“好!那娘便助你,只是,你要答应娘一件事,在你未成大气候前,万事要按娘的安排去做。”

郁定澜点点头道:“娘,我自然是全听你的。”郁如烟道:“当前最紧急的是尽快处理掉田郎中的尸体。”郁定澜道:“不如把他抛入河中?”郁如烟摇头道:“不可。抛入河中,待河水浸入尸体后,尸体自会漂浮上来,好大的一具浮尸,官府自然会严加追究。不若将他扛上山,抛尸旷野,任野兽食其骨肉,令其尸骨无存。如此这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官府纵然追查,也找不到证据。”

郁如烟帮助儿子将田郎中的尸体装入麻袋中,郁定澜将其扛上了山。郁定澜回来后,见母亲神色如常,房中的血迹早已清洗干净,不由得道:“娘,你以前杀过人么?”

郁如烟想起了和巽亲王谋逆时那名被自己立斩剑下的小宫女,和那被白绫缠搅而死的齐婉碧,心中一动,只是淡然道:“没有。”

处理好了田郎中,郁如烟道:“当今圣上治下,国富民强,若以你之力揭竿而起,引得朝廷围剿,最终定是死路一条。不若就此落草,自己占山为王,不反朝廷,不侵百姓,如此地方官府便也懒怠剿你。时日一长,待你养精蓄锐,羽翼渐丰,再做打算。”

又拿出了三百两黄金,道:“这些钱足够你买下山头,招兵买马。最关键的是,要想让弟兄们心甘情愿地跟着你,为你卖命,便要保证人家跟着你能够过上好日子。”

郁定澜道:“娘,你怎么这么有钱?”郁如烟笑笑道:“娘这么多年省吃俭用,不就是为了助你成大事吗?”

仅仅几天之隔,母亲的态度变化就如此之大,郁定澜有时真觉得,母亲身上有很多神秘之处,待自己挖掘。

仅十余天的功夫,郁定澜便已完成了从一名乡野少年到山寨大王的转变。郁定澜身边的兄弟大都是贫苦出身,若非奇迹出现,恐其一生都无法过上富贵的生活。郁定澜根据郁如烟的建议,给每位愿意跟随他的弟兄家中都发了五十两银,这些银两在乡下足够一家人生活几十年。是以郁定澜一呼百应,周围邻近村子里的少年听说此事,纷纷投至门下。

郁定澜带着近百号弟兄上了泰戏山,在山上安营扎寨。郁如烟也成了寨子里的太夫人。泰戏山乃太行山西麓的一处山峰,北望恒山,南眺五台,一山连接南北两山,形成天然屏障。

初时,郁定澜欲将山寨命名为“靖天寨”,取平定天下之意。郁如烟摇头道:“不妥,你想平定天下,那便是与谋反无异了。此名一出,官府定来剿你。不若叫‘嘉义寨’,取嘉奖忠义之意,更有利于聚拢人心。”

与其余打家劫舍的土匪不同,郁如烟要求郁定澜从严治下,一不进村骚扰百姓;二不打劫官府,与官府为敌;三不许伤人性命。只在山中拦路,向过往的客商收些过路费。

起初官府见新起了一股土匪,本要剿灭,但见其未有兴风作浪,且北疆战事吃紧,朝廷未有多余兵力派给地方剿匪,一时间官府与郁定澜之间倒是形成了一种默契,郁定澜也因此过上了一段太平日子。

郁如烟将朝中理政的思维理念逐渐渗透给郁定澜,将一群由山野村夫聚拢起来的乌合之众逐渐打造成纪律严明训练有素的武装队伍。

然而匪毕竟是匪,弟兄们当初肯跟着郁定澜,无非是为了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上山落草后,见官府也不怎地来剿,平日里过路的客商为了求个太平,过路费缴的也痛快,久而久之,便过上了安逸的日子。

人道饱暖思淫欲,安逸的日子过久了,这些正当年的青壮小伙,便动了别的心思。一日,一位名叫赵喜的过来偷偷和郁定澜说:“大哥,哥几个在山中巡视时,见到有个小娘们迷了路,哥几个便将她带了回来。咱们寻思着,咱这嘉义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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