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种村口,一辆马车停在那里,马车旁站着荀况一行人和相辛龙,相辛龙身后跟着村长等几名村民,手上各捧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停留了多日,荀况等人准备上路去大梁城,故在村口和相辛龙等人告别。
“荀兄,此去大梁城还有十数日的路程,我和村民们给你们备了一些吃食,让你们在路上食用。”说完,相辛龙转过身,身后的村长领着几个村民走过来,将村长手中的包袱拿过来,送到荀况的面前。
荀况刚想推辞,相辛龙却一本正经地说:“荀兄,莫要推辞,这些吃食是白阖他们这几日辛苦的劳作换来的,可不能让他们白白辛苦。”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收下了。”说完,荀况伸手接下相辛龙递到面前的包袱,转身交到身后的韩非手上。村长身后的几名村民也走上前来,将手中装着吃食的包袱交到白阖等人的手上。
将东西交给车上的子通后,白阖来到相辛龙的身边,低声地问:“前辈,它的伤势现在如何了,可有好转?”
“你小子,下手还挺重的。”责备了一句,看到白阖脸上露出一丝愧疚之色,相辛龙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伤势已无大碍,只是还要静养几日。”
“那,白阖就放心了。”白阖松了口气道。见状,相辛龙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白阖,你天资聪慧,传与你的东西望你能好生研习,将之运用得当,莫辜负了老夫的一番心意。”
“前辈放心,白阖定不负前辈所望。”白阖一脸诚恳地回道。
见相辛龙和白阖两人在一旁交头接耳,荀况不禁笑了笑,问:“相辛龙,临行之前,可是有大事要嘱咐白阖?”
“荀兄,说笑了,相辛一个乡野之人,哪有大事可吩咐的。”相辛龙笑着回道,“只是嘱咐白阖跟在荀兄的身边,要勤恳不辍,虚心学习。”
又是一阵寒暄之后,荀况等人登上马车,在相辛龙等人的目送中,子通驾着马车向南驶去。
马车上,荀况看着对面的白阖,略带深意地问:“白阖,前几日跟在相辛兄的身边,可有何收获?”
“有相辛前辈指点,白阖受益匪浅。”白阖一脸谦虚地回道。满意地点了点头,荀况跟着说:“那你可要好生琢磨,学以致用,莫负了相辛兄的期望。以老夫对他的了解,他这个人,可是不轻易赞许别人,也不轻易将所学所悟传于别人的。”
“嗯。”白阖明白地点了点头。
韩国南阳城。
“旗主,城北那边已经有不少的秦兵攻上城墙,门中弟子有些抵挡不住了。”
听完门中的弟子汇报,一剑劈下刚登上城墙的秦兵,相里奇眉头一紧,转头向城北看去,那边也夹杂着冲天的杀喊声,跟着问:“那冯庭将军现在何处?”
“冯庭将军现在城西,指挥韩军守住城门。属下刚才过来时,向他汇报了城北的战况。”
“那冯庭将军可有何回复?”
“冯庭将军说城在人在,城亡人亡,让属下将战报速速回报给旗主你。”
“嗯。”赞赏地点了点头,相里奇心中的大石落下,思量了一会,对弟子吩咐:“你速去城西禀报冯庭将军,若城门失守,就勿作缠斗,马上退入城中,借城中街巷,再与秦军搏杀,我墨门弟子定当全力相助。”
“是!”
南阳城西边的秦军大营中。
将目光从前方城墙上,已经涌上城北和城南两段城墙的黑色大军收回,一员秦将转过头,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地对李信说:“上将军,城北和城南的城墙已被攻破,看来大局已定。”
虽然脸上浮现起一丝欣喜之色,但身为主将的李信还是能保持为将者该有的冷静,说:“不可大意,从这几日的战斗来看,这南阳城里的韩军和墨家弟子颇为凶悍,只怕是不会这么轻易将南阳城让与我等。”
“报……”从右侧快马奔来一名肩插令旗的传令兵。
来到李信的面前,那名传令兵从马上下来,单膝跪地,拱手向李信汇报:“上将军,后方斥候来报,楚国出兵五万,屯兵于鲁阳城中,动向不明。”
“鲁阳?”李信念道,眉头不禁微微一皱。出兵之前,秦国就曾派驻在楚国的使臣“恐吓”了楚王一番,让其不插手秦国攻韩之事。
没想到,这楚王居然精明了起来,屯兵鲁阳城。这鲁阳城正好离李信大军的粮道不远,忽然屯聚五万大军,犹如一只猛虎窥视。若是粮道被断,他李信的八万大军顷刻间便会土崩瓦解。
“这楚国吃了熊心豹子但,居然敢坏我大秦的好事。”李信身边的一员副将骂道,跟着拱手向李信请命:“上将军,末将愿率一军,去攻下楚国的鲁阳。”
抬起右手,否决了副将的请命,李信陷入了沉思。鲁阳城的楚军窥视着自己的粮道,置之不理,粮道被断,自己的这八万大军将立刻瓦解。但要理之,怕是有心无力。经过一月来的苦战,自己的八万大军已经是疲惫之旅,若是分兵,不仅攻不下南阳城,只怕是分到鲁阳那边的大军要